聽衛子然讓自己猜他的錦袋裏裝了什麼,如煙笑道:“不會是你家金子花不完了,給我們家送來了吧。”
衛子然笑道:“你別看我們家是開酒樓的,家裏還真沒金子。要說金子,得說繼祖家藏了不少吧。”
秋蘭就和如煙對了下眼光,衛子然說起孫繼祖,兩個人就全想起了如月這個癡丫頭。
衛子然也不讓眼前的人猜了,他找開錦袋,從幾麵拿出來一堆花花綠綠的東西,放在東屋的炕上。
眾人湊過去一看,原來是十多朵頭花。
“我這小店鋪開張,送伯母及幾位姑娘幾朵頭花,到時候戴著也喜興。我沒有一點小瞧大家的意思,我買來的頭花也不是值錢的,就算我一點小小的心意吧。”
眾人當然聽得出,衛子然就怕女人們懷疑他在可憐她們,既然衛子然說得這麼真誠,他的用心肯定是出於好意的了。
衛子然說:“這些是送給伯母、李伯母、秋蘭、如月姐妹和小秀兒的,就算是戴著玩吧。”
於是趙氏秋蘭和如月就謝過了衛子然,說是讓他多花了。
如煙也是朝她一笑:“難得你這麼用心,子然,我也謝過你了。”
衛子然臉色稍赧,心想我的用意如煙會不會知道呢,就挑出兩朵色彩鮮豔的遞給如煙:“如煙,你性子活潑,我想著這兩朵適合你。”
如煙笑嘻嘻地接過來,似有意似無意地深看了衛子然一眼,衛子然就是心驚肉跳。
如煙對衛子然的想法怎麼會不知道呢,想不到這衛小白居然學會了曲線救國了,如果他隻給她一人送頭花,那叫私相授受,她是肯定不會接的,現在,兩家的女人包括小秀兒他全都送了,那別人也說不出來啥。
隻是,如煙腕上有了那個銀手鐲。銀手鐲,粉頭花,前世的情是重是輕?今生的緣是深是淺?唉,如煙心中歎息著。瞬間她也想到了傻子,她心裏有些說不清楚。
“子然,我先留著,等你開業的那天我也許再戴上吧。”
衛子然就欣喜若狂,他算計了半夜的想法實現了。他和高師傅離開的時候,一個興高采烈,一個心滿意足。
他帶來的糯米、粳米、花生和豬肝豬血都剩了一些,就留在了如煙家裏,讓鄭李兩家人吃吧。
剛送走了衛子然和高師傅,傻子就登門了。
如煙娘又在東屋地上編起葦席來,炕上的頭花還沒來得及收拾,見傻子來了,連忙起身去挑選答應送姐姐的二百鵪鶉蛋去了。
傻子看見了炕上的頭花,嘿嘿一笑說:“全是假花,不好看。”
如煙說:“頭花當然都是假花,聚仙樓的衛子然送的。傻子,等秋蘭姐家的鵪鶉房也養滿了鵪鶉,我和衛子然就在縣城租來的鋪子裏賣鵪鶉菜了,到時候你去白吃,不要你錢。”
“那哪兒行,不能白吃白喝。”傻子說,然後他就催如煙:“等你*娘收拾了好鵪鶉蛋,咱們就快點走吧。”
“嘻嘻,傻子還是個急性子。傻子,來來回回地送柱子哥辛苦了,你得吃點飯才有力氣走三十裏水路。來,跟我來,我給你點好東西吃。”
傻子聽了這個,立刻屁顛屁顛地跟著如煙來到灶屋,如煙把剛才剩下的各樣的粥都給傻子盛了一些,把個傻子吃得直巴唧嘴,喝完了還用舌頭舔碗邊呢。
“太好吃啦!”傻子說。
“傻子,別拿舌頭涮碗了,瞧你那沒出息樣,我再給你盛一碗,還有好多呢。”
“飽了。”
這時如煙娘已經把二百個鵪鶉蛋挑好了放在一個簍子裏,一層層地用麥秸墊著,生怕鵪鶉蛋被擠碎了。
“咱們該走了吧?”傻子說。
“好嘞,咱們走。”如煙歡快地說。
“慢著點,”如煙娘必然要囑咐小女兒幾句,因為知女莫若母啊,“煙兒啊,你這孩子毛毛草草的,道上可千萬別把鵪鶉簍子弄翻了,也別把鵪鶉蛋打碎了,這將來可是二百隻鵪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