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兒，二子就咧著嘴笑著跑回來了，原來那家離這兒不遠。
“如煙姑娘，我給您的兩個花籃收了十文錢回來。”二子殷勤地向如煙表功。
憑二子的口才，在人家家裏口吐蓮花般地白話一通，一個花籃能賣到五文錢也不奇怪。如煙誇了二子幾句，二子就更美了。
“不過呀，咱這花籃以後就賣四文吧，再多就喧賓奪主了，咱們畢竟是賣粥的。”
當粥客們上門以後，聽說粥鋪裏以後會給離這兒道不遠的主顧送粥上門，顧客們聽了全覺得新鮮，說這粥鋪還真是為主顧著想，又看了精巧的小花籃，當時就有兩三個人說，要是這樣，明天我也不來了，你們給我送去得了，這花籃好看，還能裝雞蛋用。
衛子然就趕緊提筆記地址姓名和粥的名目。
如煙一邊笑著對粥客們說：“您要是在這裏喝了粥，想給家裏人捎回點去也行啊，我們這兒給您供應花籃，當然壇子得您自己從家裏帶了。”
眾人紛紛點頭，說這個辦法也行，自己來這裏湊熱鬧喝粥搖喜字，喝完了還能給家裏帶著。
看著粥客們熱熱鬧鬧地進進出出，來櫃台結帳的粥客不斷，如煙不由喜上眉梢。倒是衛子然，除了深深地望了幾眼如煙以外，就是時時沉思的樣子。
“子然，這麼多天都忘了問，烏龍戲白玉如今在聚仙樓賣得怎麼樣了？”如煙問衛子然。
衛子然沒聽見。
“子然！子然！”如煙伸出手，在衛子然臉前晃了晃，衛子然才回過神來。
“如煙，剛才我在想別的事情，走神了。”衛子然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對如煙說。
如煙深望了他一眼，就又笑著問了一遍，衛子然嗬嗬一笑：“正如你說的特色二字，烏龍戲白玉算是聚仙樓的招牌菜了，所以賣相很好。隻是現在泥鰍快鑽進泥裏過冬了，入了冬，這個菜也就沒得可賣了。”
提出烏龍戲白玉，如煙不由想起名字的由來，那還是當初她初遇衛子然時靈機一動想出的名字呢。
她嘻嘻一笑：“泥鰍的事兒不大，子然，以後我要是想出了好菜方，再賣你們聚仙樓，我還要你三十兩銀子，嘻嘻！”
衛子然沒聽出如煙的玩笑，急急搖手，看著如煙的表情裏沒有絲毫笑意：“千萬別，如煙！有了方子，就一定在粥鋪來做，現在千萬不能賣給聚仙樓！”
“為啥？”本來一句開玩笑的話，沒想到衛子然這麼當真，而且又這麼鄭重。
“如煙，我在想，這粥鋪我們現在租著合營，不如趕快買下這鋪子。”衛子然說。
“子然，你不是說這鋪子主人要二百兩銀子才能盤過來嗎？你手頭有這些錢嗎？”如煙覺得，衛子然的想法有些奇怪了。
衛子然說：“如煙，容我再想想。”
“衛子然，你知道我在家裏是很忙的，可我這幾天總是來粥鋪，就是想著能幫你解一下憂，可看來你還是有憂心事啊。”如煙對衛子然說。
“如煙，我知道，多謝你了。”衛子然的眼睛裏溢滿了深情，“就因為這，我為你做什麼都值了。”
“子然，你別這樣說，會讓我不自在。”如煙避開了衛子然爍爍的目光，“你究竟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我也不好多問，但我知道你是有什麼為難的事情了，你總是一個人出神。記著我昨兒個跟你說的，你是個大男人，有了難事兒也得頂住啊。”
“放心吧，我在你家的田塘邊跟你說過，我願與你牽手同行，再難的事兒，我也要挺下去的。隻是有些事兒，到時候你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