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人說出口的話語,就如同覆水一樣難以收回。
俞芳青對著自己的父母說了她要回家之後,即使聽到了那個消息,也沒有辦法說明自己又不回去了,畢竟她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了。也就隻好接受了自己馬上要回去的事情了,還是在知道了自己公爹要娶那個女人做繼室的事情之後,俞芳青心底恐慌帶著焦躁的感覺。
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即使俞家爸媽都很心疼自己的大丫頭。但是,還是要將自己的女兒送回去,畢竟,已經嫁出去了,就是嚴家的人了。
這些日子女兒又回來居住了些日子,俞家爸媽都非常的開心,享受了一家人在一起的滋味,當然,還有個新生命的來到,一家人都非常的期待和歡喜。
但是,家也已經是娘家了,做媳婦還是要回婆家去的。
俞母將這些天來,俞芳青在自己家裏用的瑣碎的東西,都一一收拾好,一些可以放在家裏的俞芳青女兒時期的衣服,就隻是收拾放在俞芳青和妹妹一起的衣櫃裏了。
還有的就是,俞母為自己的小外孫做的那些小衣服了,花花的,帶著福字的,都很好看來的。俞芳青看著早就不太愛動手的俞母,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準備了那麼多的小衣服,都有些羨慕了。當然,作為小姨的俞家小妹,也為還沒有出世的小侄子,準備了兩雙自己做的虎頭鞋。
俞父將那些家裏麵備了很多的紅棗和花生,又給俞芳青裝了一大口袋讓她帶回去吃著。當然,這天家裏的農活,也都幹的差不多了。俞母就是讓俞父來送俞芳青過河,自己在家呆著收拾收拾。
一般的來說,俞父都不太愛表達自己的感情。他對自己的子女好,都是用在行動上的。當然,俞父這種男人,在廣大的古井村其實也很常見,主要是他們不懂如何表達出來,還有的就是受傳統思想的影響,出來表現出來地都是嚴父的形象。
天氣已經暖和了,雖然現在是早上,但是也隻是讓人覺得清涼而已。
俞芳青現在穿著的是短袖子的棉布衣服了,雪白的臂膀經過農忙時間的洗禮,卻還是沒有變黑的趨勢。
綠意江的水現在處於汛期,水勢很猛,湍急的河流在水花四濺的流淌著,互相追逐著。
來到江邊的俞家父女卻範了難,這個湍急的河流,放在以前,俞芳青是根本就不放在眼裏的。但是,現在她六個月的身孕了,肚子已經有顯懷了。
雖然俞母經常在那裏,對著俞芳青的肚子嘀咕,怎麼自己的小孫孫這麼小啊?明明都六個月了,還和別的五個來月的身子差不多呀?
本來俞母是會一些簡單的把脈這些,但是,也都不太準。既然親家說了是現在六個月,那就是六個月的身子了。本來自己的大丫頭,就不喜歡上衛生院那裏去檢查什麼的,也不喜歡那些老郎中那裏去看病。聽著說,親家嚴賀會醫術,俞母也就覺得放心了,也不說那麼多的廢話了。
俞父背著一背簍的東西,這回兒,也不放心自己的女兒就一個人下這個水,而沒有人扶著過去。俞父就想著,要不先將背簍放在這頭,自己將女兒扶著過去了,再回來帶這個背簍。
正要放下身後的背簍,身後的岸邊大黃葛樹下,就趕忙走過來一個高大的身影,製止了俞父接下來的動作。
“我來扶著芳青過去吧。”簡單明了的話語。
也不等俞家父女兩反應過來,過來的嚴賀已經一手環住俞芳青的肩膀,一手握住她露出來的瓷白胳膊,就走在了前麵。
俞父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兩個都走出去好一大截了,俞父才趕忙跟上去。
而看著幫扶著女兒的嚴賀,兩個人的背影倒是很和諧的樣子,隻是俞父又覺得那裏不對的樣子。但是,卻又想不出來有那裏不對的地方。
被扶著走的俞芳青,卻感覺到很不舒服,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裏很不舒服的感覺。她想要推開這個男人,但是,那如同鐵壁一般的手臂,堅定的將她攬在懷中,她的任何掙紮都化解了。
當然,俞芳青她也不想讓自己的父親看見了異樣,而且他們的關係是要走向正常的,兩個月的時間也已經淡化了很多。
或許這麼說,如果,沒有昨天她聽說的事情。或許,她還會覺得說這輩子什麼都不一樣了。
自己的身體沒有被那個外來的靈魂給搶占,自己好好的活著。而且,再過不了多久那個孩子會來到她的身邊,到時候,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個她的血緣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