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蒴彤尖叫著從地上爬起來,狼狽的跑著去找冷凝雲。
“福伯!”錢雨菲虛弱的喊了一聲,強撐著的意識漸漸的模糊,“我以為再也沒有人要我了。”輕飄飄的話語落下,她已經昏了過去,真的好累了。
愛了一次,被傷得體無完膚,再愛第二次,原以為會找到屬於她的幸福,卻原來,不禁剝掉了她的皮,就還是抽掉了她全身的血!
她這輩子,應該不會再愛了吧。
錢雨菲強撐了許久,終於昏了過去。
“雨菲小姐!”耳邊聽到的隻有福伯焦急的聲音。
冷凝雲開著車帶著李蒴彤過來的時候,就看見福伯抱著錢雨菲,焦急的朝著錢家別墅的外麵跑去。
心底一驚,身體的本能快意理智的意識,腳下用力一個刹車,車子停了下來,橫在道路的中間,塞得滿滿的,福伯想過去都過不去。
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停下來,可是卻是真的停下來了。
“讓開!”福伯恨恨的瞪著冷凝雲,從唇角間扯出兩個字。
冷凝雲非但沒有讓開,反而從車子上走了下來,修長筆直的身體挺拔的站著,一動不動,直直的看著福伯。
他緊抿著唇,幽深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隻是直直的看著抱著錢雨菲的福伯,手指悄悄的握緊。
“冷書記,冷先生,真是好樣的!”福伯看見冷凝雲的一刻,唇角一鉤,泛起冷冷的弧度,目光冰冷如刀,“我會永遠記住你對錢雨菲小姐的傷害!至死方休!讓開!”
都已經是這樣危急的時刻了,他還這樣百般的阻撓自己的去路,這個男人的心,真的狠到了極點了,沒有看到雨菲小姐已經奄奄一息了嗎?
原以為雨菲小姐已經找到了一個真心對他好,值得共度一生的男人,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給了錢雨菲致命的一擊。
早知道如此,他就不應該聽雨菲小姐的話,去鄉下養老了,現在看到錢雨菲人被害得這樣慘他的心事多麼的疼。
冷凝雲心中忽然像被湖水蔓延了一般,窒息得難受,悶悶的幾乎喘不過氣來,然而聲音卻是冷冷的,冰冰的,“要怪隻怪他是錢泰哲的女兒!”
“你是來報仇的?”福伯不可置信的瞪著冷凝雲,“什麼仇竟然讓你連錢雨菲小姐都害到如此!你以為她願意是錢泰哲的女兒嗎?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報仇隻管去找錢泰哲,為什麼要扯上雨菲小姐,她有哪一點對不起你?”
冷凝雲隻是冷冷的看著,“如果你在錢家待得夠久,你應該知道十六年前建築工地上被磚頭砸死的那個工人吧。錢泰哲不肯負責任,不僅我的父親含冤而死,我的母親也被逼上絕路。她是無辜的,我的父母就罪該萬死嗎?他們同樣是無辜的!如果你們肯負責任,我用得著用這樣慘烈的手段報仇嗎?種什麼因,收什麼果,錢雨菲這樣隻能怪她倒黴攤上了錢泰哲這樣的一個爸爸!”
失去雙親的痛苦,少年時代那種受盡冷眼的悲慘記憶,他怎麼能忘記?錢雨菲是無辜的,他和妹妹就不是無辜的嗎?
福伯冷然的看著瞪著冷凝雲,聲音冷冰冰的,“你最好去調查清楚這件事情到底是誰讓你父母死不瞑目!你以為你報仇了嗎,真正的仇人還逍遙著呢,隻願你將來不要後悔!”
福伯心痛的看著懷裏失去血色的錢雨菲,咬牙恨道:“我真後悔把你當做能夠跟雨菲小姐共度一生的良人!”
“讓開!”福伯如刀的目光狠狠的射向冷凝雲,要不是他攔住了他的去路,他也不會跟他廢話那麼多,雨菲小姐的情況這麼糟糕。
冷凝雲隻是定定的站著,一動不動。
“讓開!雨菲小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的命!”福伯惡狠狠的說道。
這條路怎麼會這麼窄,竟然隻容得一輛車通過。
冷凝雲深深的看了一眼福伯懷中血色盡褪的錢雨菲,心底閃過一絲不忍,將車飛快的開了出去。
“幹什麼?凝雲,你跟那樣的下人廢話那麼多幹什麼,我臉很疼的,手也很痛,我們快點去醫院啊。”李蒴彤埋怨的瞪著冷凝雲,不滿的說道。
她在車裏麵都已經等了有一分鍾了,心裏很不爽!都已經反目成仇的兩個人了,還磨嘰廢話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