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嗎？或許算是好的嗎？又或者不好，連她自己都分辨不出來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了？
錢雨菲的神情變得有些恍惚，輕聲的笑了，淡然的開口說道：“好啊，我過得很好。”如果孤苦無依是一種好的話，那她的確是過得很好。
“我在國外呢，過得不錯。”沒凍著，沒餓著，算是好的吧。
她笑著補充道，纖細的小手拿著勺子攪動著杯子裏褐色的咖啡。
沐雨辰忽然鼻尖一酸，心不可抑製的揪疼開來，他藏在桌子下麵的手，悄悄的握緊，深吸了一口氣，“雨菲，如果當初我沒有跟楊雅竹在一起，你還會跟我在一起嗎？”
這個問題在他的心裏假設了無數遍，終於還是顫抖著問了出來。
錢雨菲笑了笑，“這個問題還有意義嗎？假設再成功，也變成過去了，不會再重頭了。”
怎麼會不同呢？六年的愛情，抵不過噬骨的纏綿嗎？
當然會痛，就像蠶，被抽絲剝繭之後，會不痛嗎？痛得她幾乎要死掉了，好在，她活了過來，一切都過去了。
想到這裏，她的聲音變得冷然，目光變得冰冷，“不要再提過去了，那些過去對我來說都是不堪回首的，我不想聽。”
有誰，又願意將自己的傷口一遍又一遍的剝開來呢？鮮血淋漓的樣子，痛徹人心的感覺，她不想再品嚐一次。
沐雨辰笑了笑，轉移開了話題，“對了，你怎麼會在s市？”
“沒什麼，隻是覺得自己喜歡這個城市，所以就過來了。”錢雨菲輕描淡寫的說道，“你呢？怎麼忽然想起了要跟沈氏合作呢？你們沐氏集團不是主打家具和服裝的嗎？”
沐雨辰笑了笑，笑容裏麵有著一絲黯然，淡淡的說道：“冷凝雲當上了省委書記之後，沐氏集團就遠遠不如以前了，為了尋找一條出路，我們隻好選擇進軍房地產。”
期中的辛苦，就算沐雨辰不說，她也知道。政府的政策條例，宏觀調控，要鎮壓一家公司實在是太容易了。
而沐雨辰和冷凝雲之前就是不對盤的，冷凝雲要使什麼陰招，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一切，或多或少都跟她有一點關聯，她的臉上升起了一絲愧疚，輕聲的說道：“對不起。”
沐雨辰笑了，“不要說對不起，不是因為你的關係。”
雨菲，不過是冷凝雲的一個借口罷了，怎冷凝雲那個奸詐的小人，又怎麼會放過沐氏。
“以前的省委書記趙百川，是我的舅舅，為了鞏固他現在的位子，沒有你他也會打壓沐氏的。”自古官商勾結，有沐氏在後麵支持，舅舅倒下去，也能夠東山再起。
冷凝雲那麼精明的一個人，又怎麼會允許一個威脅在他的身邊呢，自然想除之而後快了。
錢雨菲一聽，冷汗涔涔而下，對於官場，她了解得太少了。
“那你的舅舅呢？”她顫抖著出聲道，冷凝雲的凶狠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了。
他就是一頭狼，當初她竟然在凶狠的狼身邊睡了那麼就，想想冷汗都下來了。
沐雨辰的眼底閃過一絲苦澀，“內退了，如果不退，他就隻能蹲監獄了。”
“為什麼？”錢雨菲的指尖冰涼，聲音不自主的顫抖。
“被查出問題了唄，生活作風問題，經濟問題等等。以前在商場裏麵推你下樓梯的吳曉雯是冷凝雲的初戀女友，也是我舅舅的私生女。冷凝雲順著這條線，給上級爆料了，後來，上頭就有人來查了，一大堆問題都出來了，所幸，舅舅身後的關係硬，弄了一個內退。”沐雨辰輕描淡寫的說道。
錢雨菲的眼底更加的冰冷，冷凝雲做事情都是不擇手段啊。對付錢泰哲的時候，通過她，絆倒趙百川的時候，又是通過吳曉雯，他就不能換一個新的招式嗎？
現在想起來，或許，當初李舒海的落馬，也少不了從李蒴彤的身上套到了消息吧。
她當初竟然愛上了這樣的男人，心底閃過一絲悲哀。
她的心裏，湧起一陣陣的心疼，為自己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選錯男人。
如果說沐雨辰真小人，那麼冷凝雲就是一個偽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