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菲!”蕭若風忽然從車子裏麵鑽出來,錢雨菲回過頭來看著她,波光瀲灩的眸子靜靜的看著蕭若風。
蕭若風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的眼前,將她淩亂的頭發別在腦後,眼睛裏麵綻放著溫柔的光芒,聲音一如繼往的清潤溫和,“遵從自己的心好嗎?我隻希望你能開心。”
如果她不開心,他的放手就白費了,他的心也會很疼很疼,舍不得啊。
“我知道了,若風哥哥,你放心吧。”錢雨菲的嘴角升起了一絲笑意,輕聲的說道。
“若風哥哥還有什麼話要說嗎?”她的嗓音有些清冷,鼻子凍得紅紅的,眼睛裏麵有一絲血絲,有些疲憊,卻仍然不掩飾她的美麗。
“沒事了,好好休息。”蕭若風忽然笑了,笑得讓天上的星星都失去了顏色。
“我知道了,若風哥哥也早點回去吧,你也早點休息吧。”錢雨菲柔聲說道,“晚安,若風哥哥。”
蕭若風溫暖沉靜的眸子靜靜的看著錢雨菲走進小樓裏麵,二樓那個屬於她的房間亮起了燈光,才坐進車子裏麵,調轉車頭向著自己的單身公寓開去。
“雨菲,你知不知道,我多希望每一次在你傷心失意的時候都是我陪在你的身邊給你溫暖,給你勇氣。”如果可以,他想給她全世界的愛,他的心很小,在裝進了一個她之後,再也裝不下任何人了。
他的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眼睛裏麵露出了一絲期待的光芒。
錢雨菲回到家裏,宋玉雲和宋海波不知道在忙什麼都不在,或許都是在為媽媽的事情忙活吧。
匆匆洗漱完之後,她睜大眼睛躺在床上想著她和沈敬藤的事情,手拿過手機,對著那個號碼定定的注視了好久,好幾次想要撥通,最終還是無力的放下。
今天太晚了,明天吧,把該說的事情說清楚,不想再這樣不清不楚的糾纏下去了,趁早反手,給自己和對方都多一條退路。
錢雨菲想著,閉著眼睛沉沉的睡去,明天她還要去醫院看媽媽,公司的設計圖很多,都還沒有畫,全靠宋玉朗在哪裏苦苦的支撐著,她的心裏好過意不去。
還有冷凝雲的案子,應該翻不起來了吧,總歸是不放心的,她還要親自看看,害了媽媽的人,她怎麼會放過。
她不知道的是,在沈家別墅裏麵,沈敬藤已經對著一疊厚厚的文件發呆了好幾個小時了,從醫院回來後,他就一直心事重重,跟以前在商場上麵呼風喚雨的鐵腕總裁相差得太遠了。
沈浩澤半夜起來喝水的時候看見舅舅房間的燈還開著,推開房間的門走了進去,嘟嚷著說道:“舅舅,你怎麼還不睡覺?”
沈敬藤從思緒裏麵驚醒過來,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經深夜一點半了,他甩了甩頭,將心底的那層不安甩去,對著外甥靜靜的一笑,“我這就去睡了,你也早點睡了吧。”
“恩,舅舅晚安。”沈浩澤將房間的們關上,咕嚕咕嚕的喝了幾口水,噔噔的跑上樓去睡覺了。
沈敬藤將文件合上,狹長的眼睛裏麵閃過晦暗不明的光芒,依舊坐在書桌前麵一動不動,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麵,發出得得的響聲。
他心煩意亂的點了一支煙,一隻手夾著煙,煙霧繚繞之間那張臉看起來有些茫然而不真實。
Rh陰性是嗎?
雨菲的媽媽是Rh陰性血,他從來沒有告訴錢雨菲,其實他也是Rh陰性血。
原本他是應該給雨菲的媽媽毫不猶豫的提供造血幹細胞,可是他猶豫了,隻因為他的心髒上麵有一個小洞,很微小。
別人都以為他是很健康的,估計沒有人會想得到他的心髒有問題吧。
其實這個問題也不是什麼大的問題,他沒有心髒病,能跑能跳,什麼都能,可是,想到要捐獻骨髓,他不知道會不會太冒險,會不會引發成大的問題?
一想到這個,心裏煩悶得要死,真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了,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躺在了床上,明明就很困,但是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第二天盯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起床。
客廳裏麵,歐蘭蘭坐在餐桌前,目光深沉的看了兒子一眼,眼睛裏麵閃過失望的光芒,終究是默默的轉過頭去,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