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他那時候太過於冷淡了,嚇壞了這個丫頭。
一轉眼她都長大了,時間過得可真快,總覺得往昔就像昨天,可如今她卻已經為人妻了。
隨著大門緩緩打開,金嘉恒走進院子,“餓壞了吧?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隨便買了一些。”
“沒,沒事我不挑食的,謝謝你嘉恒哥。”雲開伸出手打算接過飯盒。
金嘉恒卻沒有將飯盒遞給她,睨著她,聲音依舊淡淡的,“怎麼?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
雲開一愣,她剛才沒多想,隻是想著怎麼好意思讓他親自送飯過來,想著自己要趕緊接過來才禮貌,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她尷尬得紅了臉,“怎,怎麼會呢,嘉恒哥請。”
金嘉恒一手提著飯盒,一手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就像兄長牽著妹妹的那樣,朝屋子走去。
雲開的心跳得飛快,二十年來她印象中從來都沒有跟他走這麼近過,而且還被他牽著手走,她除了緊張,還是緊張,明明是自己從小長到大的家,走過了無數次的路,可她卻好幾次險些絆倒。
金嘉恒將她的表情和動作盡收眼底,心裏一陣陣的歎息。
“小開,我是洪水猛獸嗎?”回到屋裏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一邊從袋子裏掏出餐盒一邊打趣自嘲,看她那張發白的臉,他就知道,她是害怕他。
唉,作為一個兄長,他活得可真失敗,人家的哥哥在弟弟妹妹的心裏是神一樣的存在,他卻如同一隻老虎,令人不敢靠近。
雲開尷尬地扯了下嘴角,“嘉恒哥你說笑了。”
“是嗎?”金嘉恒將筷子遞給她,並沒有打算再繼續這個話題,將桌上的菜一一指給她,然後她吃著,他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
雲開早飯沒吃多少,中午飯又一直拖到現在,她是真的很餓,等她把飯吃完金嘉恒還沒有進來。
摸索著收拾了桌上的餐盒,因為都是一次性打包的餐盒,所以她也沒有清洗,全部用袋子裝好,丟進垃圾桶裏。
剛做完這些,金嘉恒從外麵進來,有些著急,“小開,我臨時有事不能陪你了。”
“沒事的嘉恒哥,你去忙吧,不用管我。”聽到金嘉恒要走,雲開暗自吐了口氣,好似期待的事情終於到來,差點都喜上眉梢了。
金嘉恒又交代,“劉嬸應該一會兒就到,有什麼需要你盡管跟她說。”
“劉嬸?嘉恒哥,這——”
她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金嘉恒給打斷了,“小開,你就別拒絕了,這是我跟金子的意思,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你照顧好自己,有事給我打電話。”
劉嬸是金家的保姆,在金家二十多年了,是個很慈善忠厚的女人,算起來,金子還是她一手帶大的。
讓劉嬸來照顧自己,雲開真的是很過意不去,畢竟這些年金子的媽媽身體不好,一直都是由劉嬸照顧的,要是讓劉嬸過來,那金媽媽怎麼辦?
金嘉恒離開後,雲開連忙給金子打電話,金子卻讓她不要多想,她媽媽有專門的人照顧。
雲開雖然很是歉意,但也不好再說什麼。
這樣其實也好,金子和金嘉恒一直覺得欠她一個人情,如果這樣能夠讓他們心裏好受點,那就這樣吧。
差不多十分鍾的樣子,門鈴響起,是劉嬸還有一個司機。
因為都很熟悉了,所以劉嬸一來也沒有過多的客套,她將自己的行李放在雲開給她安排的房間後,將櫃子裏的被子褥子趁著太陽還好都拿到外麵曬了曬,然後就匆忙去菜市場買菜了。
劉嬸燒得一手好菜,傍晚,坐在自家的餐廳,吃著可口的飯菜,雲開的心裏卻有說不出的滋味。
這是自父母出事後,她第一次坐在家裏的餐廳吃飯。
她捏著筷子出神,耳畔漸漸地響起了爸爸媽媽的聲音,一開始有些模糊,後來越來越清晰……
晚上十一點。
雲開參加完單身派對從外麵回到家,原以為父母都睡了,沒想到都還在等她。
派對上,雲開被一幫朋友灌了幾杯啤酒和紅酒,有些暈暈乎乎的,剛到家就吐得一塌糊塗。
雲爸爸心疼得不行,去廚房給她煮了醒酒湯,“你說你怎麼喝酒了?你從來不喝酒的,把醒酒湯喝了,喝完胃裏就會舒服些。”
“謝謝爸爸,這會兒已經好多了。”雲開喝了醒酒湯,突然想吃火鍋,也沒管時間早晚,就拉著爸爸撒嬌,“爸爸,我想吃火鍋。”
“小開,這都十一點多了,你要是餓了,晚上的飯菜還有,我給你去熱一下。”雲媽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