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開!”
一聲怒喝,嚇得雲開縮了縮脖子,真不明白,明明跟蘇言溪都在一起快一個月了,幹嘛還要讓她生孩子呀?
莫非是蘇言溪不會生?
心裏突然跳出了這樣一個念頭,雲開自己也被自己給嚇了一跳。
但願不是她想的這樣吧?
可是,如果事實就是這樣呢?雲開,你該怎麼辦?她問自己。
“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別再跟我提離婚二字!”蕭寒的聲音冷得令人發顫,隨即將懷裏的雲開丟在了一旁的沙發上,起身離開。
直到他離開了好久,周圍安靜得隻剩下雲開自己的呼吸聲,她依然還能感受到周圍空氣裏殘留的冰冷。
他們之間,總是上一秒還在溫存,下一秒就如同陌生人。
雲開歎了口氣,窩在沙發上,沒過多久竟然睡著了。
機艙內的溫度適宜,她倒也睡得不錯。
第二天中午她被人叫醒,下了飛機,然後上了一輛車。
半小時後,到達海邊別墅。
“你們家先生呢?”
“先生在見客戶,太太請。”
又是見客戶,雲開皺眉,到底是他談生意順便度蜜月,還是他們度蜜月順便他談點生意?
真是的,她也沒要求要度蜜月,既然是他提出來的,那他不應該以蜜月為主嗎?
算了,跟這些沒人性的資本家置氣,沒必要,反正她現在一個瞎子,就算是真的去了馬爾代夫抑或是普吉島,她也什麼都看不到。
隻是剛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加之連這裏是哪兒都不知道,也沒個熟人,她十分的不適應。
而且也不知道為什麼,蕭寒不肯告訴她行程,他的這些手下也是,她問了他們好幾次這裏是哪兒都沒人告訴她。
忽然有種被軟禁的感覺,十分的不爽。
下午的陽光並不算強烈,雖然是夏日,可這個地方似乎比雲城要涼快很多。
雲開抱著自己的膝蓋坐在院子裏的長凳上,這樣漫無邊際的黑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她真的已經討厭這樣的生活了,感覺自己就像是蕭寒圈養的金絲雀。
可金絲雀好歹還有展翅飛翔的機會,而她,即便是籠子打開,她也揮不起翅膀。
晚上跟客戶吃過飯的蕭寒回到海邊別墅,一進門管家就跟他說:“先生,太太在院子裏坐了一下午了,讓她回屋也不回,午飯晚飯都沒吃。”
蕭寒順著管家指的方向望去,那個女人抱著自己的身體卷縮在椅子上,孤寂而寥落。
嫁給他之前她瘦,如今快三個月了,依然這麼瘦。
樹影搖曳,落在她小小的身上,像是怪獸張開的嘴,一下子就要將她吞入腹中。
他的心頭一陣難受,娶她出於責任,可他這個丈夫,顯然不夠合格。
雖然跟她還隔著一段距離,可不知為什麼,他卻覺得她此時心情很不好。
他示意管家離開,朝雲開走過去,快到她身邊的時候特意的放輕了腳步。
他怕再嚇著她。
“雲開?”他叫她,大手放在她的肩上,輕輕捏了一下。
肩頭傳來的溫熱令雲開猛然抬起了頭,蕭寒這才看到她的臉上爬滿了淚水,借著燈光,刺得他的眼睛生疼。
“怎麼了?”他說不清自己這會兒的感覺,隻覺得胸口悶悶的,更加難受。
他挨著她坐下,將她抱在懷裏,問:“哭什麼?”
“蕭寒……”雲開一下子抱緊他,就像是個害怕被拋棄的孩子,使勁地朝他的懷裏鑽去。
他抱緊她,大手在她的後背輕輕拍著,“怎麼了?”
今天下午他不在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腦子裏當即掠過一個人影,他的臉色隨即就沉了下來。
“蕭寒,我想我爸媽了。”雲開的聲音啞啞的,令人心疼。
蕭寒暗鬆了口氣,將她扶起來,粗糲的指腹輕輕地給她擦著眼淚,“過段時間回去,我陪你去看他們。”
“嗯。”雲開眼睛通紅地看著他,“爸媽離開了,這世上我再也沒有親人了。”
這話讓蕭寒皺了皺眉,顯然並不讚同,“我是你男人,不是你親人?”
“那不一樣。”雲開低下頭,雖然你現在是我男人,但早晚會變成別人的男人,我們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一旦離了婚,便隻是陌生人。
蕭寒似乎能夠洞察她此時的內心,手臂又收緊了幾分,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輕輕地蹭了幾下,口中呼出的熱氣帶著紅酒的味道,絲絲縷縷的吸入雲開的肺腑,麻痹著她的神經。
他說:“既然這樣你就趕緊懷孕生個孩子,就算我不是你親人,那兒子總是你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