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看了眼蕭寒,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態度,但還是上前扶住了雲開的胳膊,兩人離開餐廳。
蕭寒的視線一直追隨著雲開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了依然望著門口。
蘇言溪看著他,他眼中的溫柔是曾經隻屬於她一個人的,可如今他卻給了另外一個女人,而對她,他即便是還能言語上的溫柔,但眼中再也沒有了。
難受摻雜著不甘心,蘇言溪暗暗地攥緊了手指。
她問:“寒,是不是我惹她不高興了?”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吃飯吧。”蕭寒有些不想說話,可吃了兩口卻發現食之無味,索性也放下筷子,“你慢慢吃。”他起身離開。
這會兒雨停了,雲開她站在院子白色的柵欄邊,望著大海的方向,風吹亂了她的發絲,更亂了她的心。
雖然她知道論吃醋,該吃醋的那個人也不應該是她,而是蘇言溪,可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雖然看不到,但隻是聽著他們那麼旁若無人肆無忌憚地溫柔對話,她都氣得怒火中燒。
她忍住了將飯碗摔在桌上的衝動,但並不代表她就真的會無動於衷地繼續聽他們炫耀他們的恩愛。
可她到底還是做了那個沒出息的人,明明她才是蕭太太,她應該理直氣壯地告訴他們想秀恩愛滾遠點別在她麵前,可她終是沒那個勇氣和魄力,所以她隻能選擇逃開,不給自己添堵。
夜風有些涼,她抱著自己的肩膀,抬起頭長長的歎了口氣,這樣的黑暗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是個盡頭?
蕭寒離開餐廳後去了書房,一直忙到深夜才出來,這期間蘇言溪去書房給他送過幾次咖啡,他似乎很忙,忙得連抬頭看她一眼的時間都沒有。
“寒。”剛一出書房,就聽到有人叫他,抬頭對上蘇言溪。
蕭寒皺了下眉,“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蘇言溪身上穿著的是他的T恤,剛好蓋著翹臀,再加上她此時咬著嘴唇,泫然欲泣的模樣,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有著致命的殺傷力。
未聲先淚,她抬起手抹了下眼睛,一雙眼紅通通的,嗓音沙啞,鼻音濃重,“我,我剛才做噩夢了……”
說完,她小心翼翼的模樣,伸出手試探地輕輕抓住蕭寒的手,“寒,我害怕。”
而此時的主臥裏,雲開早就洗完澡睡下了,隻是卻睡得並不踏實,許久沒做過的噩夢重現,黑暗裏,有人扼製住她的脖子,她想要尖叫,想要掙脫,可都不能……
這夢纏繞了她整整一夜,折騰得她筋疲力盡,好在,破曉的時候終於被她掙脫,猛然地睜開了眼睛。
與此同時,房門從外麵推開,蕭寒捏著眉心從外麵進來,一推開門恰巧看到她坐起來,嚇了他一跳,定睛才發現她一臉的淚,臉上還布滿了驚恐。
“雲開,你怎麼了?”他快速走過去,這才發現淡藍色的枕頭,**了一大片,“怎麼了?”
雲開怔怔的坐在那兒,雖然掙脫了那個噩夢,可依舊心有餘悸,沒能回過神。
“雲開?”蕭寒晃了晃她,這才發現她的身體在顫抖,以為她發燒了,他連忙探了探她的額頭,還好沒有,他將她抱在懷裏,輕聲安慰,“不怕了雲開,我在呢。”
好一會兒雲開這才清醒過來,推開他,聲音淡淡的,“我沒事,現在幾點了?”
懷裏一空,蕭寒有些不適應,抬頭看她,她已經轉身準備下去,他伸手拉住她,“剛才到底怎麼了?”
雲開拿開他的手,輕描淡寫地開口,“沒什麼,隻是做了個噩夢而已。”
蕭寒一怔。
同樣都是做噩夢,蘇言溪卻纏著他陪了她一晚上,而他的妻子,哭得眼淚都打濕了一半的枕頭卻告訴他沒什麼,到底是女人跟女人不一樣。
但蕭寒也沒多想,站起身扶著她進了盥洗室,將牙膏擠在牙刷上,遞給她,“一會兒我要去見個客戶,今天放晴了,吃過飯讓景一帶你去海邊走走。”
“好。”雲開隨口應了一聲,心裏卻說,你幹什麼不需要跟我彙報,要彙報的人是蘇言溪。
別以為她不知道他昨晚上一晚上沒回房間,身上全是蘇言溪身上香水的味道,聞著都讓人惡心!
“砰砰——”
“寒,你收拾好了嗎?”
雲開的牙還沒刷完,門口就響起了蘇言溪的聲音,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抽錯了,抓著手裏的牙刷用力地摔了出去,那怒火簡直要直衝雲霄!
“嘩啦”一聲,牙刷硬生生地將眼前那麵鏡子給砸碎了。
玻璃碎掉的聲音太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