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路上卻一直都在回想,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不應該呀,她的記性一向很好,更何況今天也沒什麼急事,她也不至於會落下東西,而且她清楚地記得看完視頻手機是在包裏放著的。
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她仔仔細細,反反複複的思考,卻也沒想明白個所以然。
反而是那個男人,說話的時候溫和謙遜,也不像是有什麼目的的人,而且還完她的手機後就轉身離開了,若真的是有什麼目的難道不應該找個理由跟她要個號碼什麼的嗎?
算了,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還沒到醫院門口就接到蕭寒的電話,“雲雲,你什麼時候回來?”
雲開低頭去看腕表,“大概還要一個小時吧,還沒中午呢,有事?”
語氣淡淡的,帶著嫌棄,蕭寒聽在耳朵裏十分的不舒服,像隻小狗似的哼哼嚀嚀了半天,才吐出來一句,“我想你了……”
柔軟的聲音透過無線電波鼓震著雲開的耳膜,一下一下地又敲在她的心上,可她卻絲毫沒有悸動。
她本來是朝醫院走的,卻突然停下來,不想去了,確切說她現在不想看到那個男人。
上午她本來已經到醫院門口見到鄭君傑了,卻突然想起家裏的鑰匙忘在病房了,她想著中午回去一趟,昨天下雨了今天放晴,打算將窗戶都打開通通風順便把被子都拿到太陽下曬一曬,於是她又折回去。
恰巧就看到蘇言溪提著保溫桶走進蕭寒的病房,她原想著扭頭就走的,卻又鬼使神差地走近了病房,發現江喆和蘇勵成也在,於是她就目睹了一場精彩。
沒有大快人心,相反,看著蘇言溪的狼狽隱忍和眼淚,她隻覺得可憐。
一個女人到底多愛那個男人,才會自尋欺辱?
在那之前她還在想著蘇言溪那個女人是多麼多麼的可惡,可忽然發現,其實可惡的那個人是她自己。
不管蕭寒跟蘇言溪之間有什麼問題,在這場三個人的感情裏,先來後到,她是那個後者,縱然是無心插足,卻還是做了那個插足者。
她開始重新審視她跟蕭寒之間的問題,太多太多了,多到她都覺得他們如今能夠這樣相處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他不過是因為道德和名譽的緣故,跟她結了婚後不方便離婚所以才不離婚的,而他心裏始終愛著的人都隻是蘇言溪,不然不會因為蘇言溪給了她那一耳光,讓她昏迷了好幾個月,若不是命硬僥幸,如今她也已經奔赴黃泉了吧。
這個男人如今百般的討好她,放低身段,學著說一些甜言蜜語,無非隻是在彌補他曾經的那一耳光,希望她不要跟他離婚,僅此而已。
江喆跟蘇勵成說的那些話她也一字不漏地全給聽進了耳朵裏,雖然江喆說的那些聽起來都很對,可她站在一個女人的角度,站在蘇言溪的角度,卻覺得那些都不對。
一個女人隻有愛那個男人才會不甘心,才會去爭、去搶,若是不愛,她是不屑也不會去做那些在外人看來是羞恥的事情,更何況驕傲尊貴如蘇言溪,倘若不是愛到了骨子裏,又怎會那樣的輕賤自己。
愛情會令人變得瘋狂,就像蘇言溪那樣。
她沒有蘇言溪愛得那麼深,所以她不會瘋狂,她隻會理智地分析,站在一個合適的位置上,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冷眼看著周遭的一切,與她無關的一切。
中午雲開到底是沒有回去醫院,她給蕭寒發了條信息:我還有事,晚上再去看你。
然後她就在就近的公交站上了一輛停下的公交車,兜兜轉轉的也不知道到了哪裏,最後車裏隻剩下她一個人。
司機叫她,“姑娘,終點站到了。”
雲開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啊,這是哪裏?
觸目一片蕭瑟,冬天還沒有到,卻荒涼得讓人不安。
看了老半天她才認出來,這裏是東郊,以前爸媽寫生采風的時候她跟著來過,不過那時候要麼是白雪皚皚的冬季,要麼是鮮花盛開的春季,反正這麼淒涼的秋天她是沒來過。
如今來了,真心的不喜歡。
趕緊又搭乘了一輛公交車回到市裏,居然路過了雲大,她下車,給景一發了條信息,沒想到這丫頭下午居然沒課。
站在校門口等了沒一會兒就見景一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姐,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呀?”
雲開將水果和一些零食遞給她,“今天正好有空呀。”
“還買這麼多好吃的,謝謝姐。”景一倒也沒有客氣,伸手接過來,“姐你吃午飯了沒有?我中午那會兒不餓沒吃東西,我知道這兒附近有一家小吃館超級的好吃,我們一起去吃東西吧。”
雲開眉梢一挑,這丫頭居然知道知道她中午沒吃飯,已經餓得饑腸轆轆了。
“好啊,你請客。”
“沒問題!”
兩人一起先去景一的宿舍將東西放下,然後從雲大的西門出去。
雲大的西門外是一條美食街,一到晚上,這裏簡直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以前上學的時候雲開就喜歡跟金子和蘇米來這裏吃東西,每次都吃撐得不行才晃著回學校
看到烤冷麵,雲開突然嘴饞,站著邁不動腳了。
景一扭頭看她,“想吃這個?”
“嗯。”雲開點頭,舌尖卷起舔著嘴唇,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這段時間的飯菜基本上都是以清淡為主,她都已經吃膩了,今天決定了放開肚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