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左手擋在眼前看朝陽,霞光萬丈,她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一片光明!
無名指上那枚鑽戒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鑽石恒久遠,不過隻是鑽石而已,與婚姻無關。
手機還在耳邊放著,隔著空間和距離,那邊不穩的呼吸聲透過無線電波傳入她的耳朵,輕輕地鼓震著她的耳膜,似輕輕敲打著鼓,一下一下地,卻又放佛敲打在她的心上。
待蕭遠山的聲音再度響起的時候,她這才動了下嘴唇,準備說話。
“雲小姐,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人。”
雲開低低的笑了幾聲,“蕭先生真是慧眼,謝謝誇獎,也自認為一直都不笨,算得上聰明吧,好歹當年高考也是雲城的理科狀元。”
被她這麼一胡謅,蕭遠山被氣得不輕,震怒的聲音傳過來之前,雲開已經十分有先見之明地將手機拿離了耳朵,就這,那怒吼聲依然清晰地能夠聽到。
“雲開!”
停了老半天不聽那端再說話,雲開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蕭先生,怒傷肝,您老年紀大了,要注意身體。”
“啪”地一聲,那端掛了電話,雖然看不到,但雲開也可以想象蕭遠山被她氣得橫眉怒目的樣子,想想都解氣。
隻是就這樣被淨身出戶,實在是窩囊!
可她深知,自己不是蕭遠山和蕭寒的對手,如果真的要硬碰硬,那簡直就是以卵擊石,死無葬身之地。
雖說她現在無牽無掛的,孑然天地間,可她到底是怕死的。
她死過,不止一次,也正因為如此,她才知道應該好好地活著,要像小強那樣頑強地活下去,不為自己,不為別人,隻為舍棄了生命換她一世存活的雙親。
那些所謂的補償,她也從來沒有真正的想要過,蕭寒的東西她從一開始都沒有想過如今離了婚又豈會真的想要,不過就是氣不過,想扳回一局,讓蕭遠山也嚐一下氣惱的滋味而已。
蕭寒曾給過她一千萬,她沒有動,如今離婚了,是要還給他的,這樣才能兩不相欠,從今以後才能不再有牽扯,不再有往來,斷就要斷得徹徹底底,明明白白。
雲家雖不比蕭家,但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寒城,雲家的地位不比現在蕭家在雲城的地位低,那是身為雲家人的驕傲,如今雖今非昔比了,但她雲開也沒有窮到需要離婚後靠著前夫的錢來養活自己的地步,她就是真的有朝一日窮困潦倒她就是去行乞也絕不會要他蕭家的一分錢。
雲開給喬易打了電話,說自己需要辦點事,辦完事後才能去報道,喬易似乎一點也不忙,問她去哪家銀行,哪條路上,他開車去接她,到時候一起去畫廊,但被她拒絕了。
上午十點,雲開從銀行辦完業務出來,又去了隔壁的郵局用同城快遞將那枚鑽戒寄給了蕭寒,做完這些後,她抬頭望著天空的太陽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不欠人的感覺真好,渾身輕鬆自在。
她給金子打電話,那邊一接通,她便刺啦啦地開口說:“金子,我又離婚了,今天早上,恭喜我吧,終於從婚姻的墳墓裏爬了出來。”
金子昨晚上睡得晚,所以這會兒還在床上躺著,接了這電話簡直比她媽叫她十遍起床都管用。她一下子坐起來,將手機拿到眼前看了看,確定今天不是愚人節,而且是大上午,那丫頭不可能喝酒說胡話。
沒等她開口,雲開又說:“晚上你請我吃飯吧,我想吃火鍋!對了,我找到工作了,在一家畫廊,還有啊,初中的時候我們班有個男同學叫喬易,你記不記得了?”
金子老半天才從震驚中回過神,思路有些跟不上,“你說誰?”
“喬易,就是綠豆芽,跟我是同桌。”
幾秒鍾的沉默後,金子極其誇張地一聲尖叫,“記得!記得!那個又瘦又黑個子又矮的那個人,怎麼可能不記得!”
雲開撇了下嘴,知道她是在想轉移話題,其實她真的沒有難過,相對於第一次跟鄭君傑離婚,她這一次更加的平靜和不在乎,婚姻與愛情跟她犯衝,他爹生前的時候就在大佛寺給她算過命,說她是三夫命,這輩子注定是要結三次婚的,以前她還不信,甚至嗤之以鼻,這年頭誰還迷信,可是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她都已經離兩次婚了,若是再結婚,那不就是三夫了嘛。
所以就說,這世上啊,有些東西是注定的,比如常言道,婚姻天注定。
“喬易回國了,現在開了一家畫廊,我居然歪打正著地給他畫廊投了簡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