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麼?我給你拿。”雲開的聲音並不冷,但也沒什麼溫度,鼻尖沒一會兒就被凍得有些發紅,鼻子有些癢,她抬起手揉了揉,忍不住又打了個噴嚏,明明昨天泡個熱水澡快好了的感冒這會兒她覺得似乎又嚴重了,鼻子都有些塞。
她想,自己的身體真是太差勁了,吹個風都能感冒。
“感冒吃藥了嗎?”蕭寒關切地問。
雲開絲毫不受影響,“你拿什麼,我去給你拿。”
她會這麼說,早在蕭寒的預料之中,“內褲,不知道剛子給收拾到哪個箱子裏了,所以得找找。”
依他對她的了解,她不可能去給他找內褲,所以他就隻能自己去找,進去後再想讓他出來,沒那麼容易。
剛子這個感情專家說,登堂入室後就要臉皮就不能要了,甚至撕了在地上踩踩都行,再有定力的女人都經不起軟磨硬泡,得寸就必須要進尺。
雲開果真上當,一張臉也不知道是被凍得還是羞得,總之紅通通的。
“那你自己找,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明天晚上之前你東西不拿走我都給你燒了。”雲開走過去打開大門,轉身就朝屋裏走去。
蕭寒衝剛子挑了下眉頭,昂首闊步地跟在後麵,在院子裏看了看,似乎少了點什麼東西。
哦,想起來了,秋千不見了。
當年她有一段時間特別的迷戀秋千,他就找人給她裝了架秋千,全機械的,坐上麵安全又舒服,隻是如今不在了。
心裏其實是很不舒服的,離了婚,她似乎要跟他斷得徹徹底底的,既然要徹底,為什麼還要區別對待?
院子裏停了兩輛車,一輛應該是金子的,是那輛招搖的跑車,另一輛應該是鄭君傑的吧?
為什麼她跟鄭君傑都能夠離了婚好好相處,跟他就要成為路人?不,她可不單單想要跟他成為路上,路人有時候見了麵也會打招呼,可她卻要將他給視作空氣,透明人,看見他就煩。
又吃醋了,怎麼控製都控製不了。
“姐,吃飯了,誰來了?”陳思辰捏了個雞腿從餐廳裏出來,心裏嘀咕,他就說,他生日不可能沒有肉。
雲開皺眉,“你洗手沒有?”
“呀!忘了!”陳思辰拍了一下腦門,咬著雞腿轉身就要去廚房洗手,剛轉過身突然發現什麼又扭回來,怔怔的盯著門口緩步進來的人。
“蕭寒!”
一聲吼叫幾乎要將房頂都給掀開。
雲開蹙了下眉,今天她可不想家裏再淪為戰場,因為今天可能會鬧出人命。
“思辰,他來拿衣服,你趕緊去洗手。”
“姐,你怎麼讓他進來了?他要什麼衣服我給他拿!蕭寒你不許進來!”
蕭寒輕哼了一聲,聲音隻有他自己能夠聽到,小子,這裏是你的家嗎?還輪不到你做主!
他沒有停下來,穩步跨進屋子,用餘光掃了眼周圍,今天看來挺熱鬧,還有生日蛋糕,誰過生日?
她的生日前段時間已經過了,本來還想著今年她生日帶她出去玩,可誰能預料明天會發生什麼,她的生日他沒能陪她過。
難道是……
蕭寒心裏一喜,低頭看了眼自己貼身穿著的那件白色襯衣,是她昨天買給他的生日禮物。
隻是,可別讓他自作多情了。
“蕭寒你站住!”陳思辰用捏過雞腿的那隻手一把抓住了蕭寒的胳膊,“我說的話你沒聽到是不是?”
蕭寒不動聲色地撥開他的手,低頭看了眼大衣的衣袖,卻又露出一抹嫌棄,“年輕人,懂得適可而止。”
“你——”
“思辰,去洗手吃飯。”雲開及時地叫住陳思辰,“蕭先生,你的東西在房間裏,我帶你去找。”
“姐!”陳思辰氣得直跺腳。
廚房裏金子和喬易聽到動靜也都走了出來,尤其是喬易,臉色相當的難看。
金子扭頭看了他一眼,“走了,端菜吃飯。”推著喬易回了廚房。
“蕭寒來做什麼?”喬易攥著拳頭,那樣子像是要出去跟蕭寒決鬥。
金子輕輕笑了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們兒,想開點,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
喬易悶悶地沒有出聲,但是心有不甘,心火燒身。
雲開帶著蕭寒去了房間,麵無表情地指著堆得整齊有序的箱子,“東西都在這裏,你自己找。”
蕭寒沒說話,走進房間,這是他曾經住過四年的房間,裏麵的東西還是他離開時候的擺設,隻不過如今放了他跟她的那張大婚床,顯得房間一下子小了不少,但是這樣放在這裏,他很是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