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吃午飯?”蕭騰蹙了蹙眉,聲音低低沉沉的,若不是仔細辨認,真的跟蕭寒很像。
雲開不禁想,即便是孿生兄弟,聲音也不至於如此像吧?
她沒說話,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原本還是熱水,可是放了一陣子了,已經變成了涼水,喝進胃裏之後非但沒有讓抽搐減輕,反而還加劇了疼痛。
她痛得捂著胃倒在沙發上,豆大的汗水一顆接連一顆地從她的額頭上流下來,可即便是這樣,她依然沒有叫出一聲。
蕭騰的眉皺得越發的緊,但僅限於皺眉,他冷眼坐在那裏看著對麵沙發上疼痛難忍的雲開,放佛他眼中的並不是一個生命。
直到雲開痛得昏過去,他這才站起身,繞過茶幾來到對麵,拿起沙發上的毯子將她裹住,然後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不緊不慢,穩步朝門外走去。
傅達和程東來見他抱著雲開出來,均是一愣,但到底都是跟著他多年的人,察言觀色若還不會那也別說混了。
傅達連忙拉開車門,程東來坐進駕駛座,沒有詢問,直接開往醫院。
胃痙攣昏迷。
雲開醒來是在醫院,身邊是一名年輕的護士,對她說,她胃痙攣昏了過去。
胃痙攣?
雲開悲涼地扯了下嘴角,爸爸媽媽還在人世的時候,她從來都不知道胃疼是什麼,可是如今,瞧瞧她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可她卻沒好好珍惜。
以後不會了,不管以後的日子的有多難熬,她都會對自己好。
輸液後已經是傍晚,雲開堅持不住院,她討厭醫院。
打車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七點,空蕩蕩的屋子,雲開再一次生出無盡的孤獨感,她沒有開燈,摸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眼淚默默地流了出來。
她推走了思辰,推開了蕭寒,原以為自己可以很堅強,可她到底不過是個女人。
“啪——”客廳裏的燈突然亮了起來,明亮的燈光刺得雲開真不開眼睛,適應了好一會兒她才敢緩緩睜開,這才發現對麵的沙發上居然坐著一個人!
可她剛在竟然沒有發現!
雲開十分的惱怒,“蕭騰,你這是私闖民宅,我可以起訴你。”
“我以為你看到我應該是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中午是我送你去醫院的,你難道不應該對我說聲謝謝嗎?”蕭騰探身拿起桌上的煙盒,抽了一支煙點著,“好些了嗎?”
雲開冷笑,“好與不好,跟你有關?”
“當然!”蕭騰神秘一笑,從西服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東西,是一個用黃色牛皮紙袋裝著的東西,不是特別的薄,像是個小本子,遞給雲開,“打開看看。”
“是什麼?”
“看看不就知道了?”
雲開疑惑地看了眼蕭騰,然後拿起桌上的牛皮紙袋,拿到手裏的時候她墊量了一下,應該是什麼本本,比如結婚證,離婚證,再或者是戶口本,因為明顯不是一個本本。
她將牛皮紙袋的繞線解開,將裏麵的東西一股腦倒在了茶幾上,這時候她終於看清楚是什麼。
戶口本,身份證,房產證,還有白色、黑色、黃色的一堆卡,至於幾張,雲開還真沒有查。
她拿起戶口本看了一眼,戶主隻有蕭騰一個人,身份證也是他的,說實話,這上麵的照片跟蕭寒的還真像,若不是戶主的名字寫著的是“蕭騰”而不是“蕭寒”,她真的會覺得這些證件都是蕭寒。
“什麼意思?”她問蕭騰。
“還不明顯?”蕭騰靠在沙發上幽幽地抽著煙,吐了一口,一圈圈的煙霧慢慢騰升,在他的頭頂上方盤旋,似乎不忍離去。
“腦子笨,不明白。”
雲開站起身去給自己接了杯熱水,想了想也給蕭騰接了一杯,怎麼說上門的都是客人,她不是失了禮節,不然人家會說她不懂禮是父母沒教好。
“謝謝。”蕭騰接過水杯,看了一眼卻並未喝,隻是把玩在手裏,輕輕地轉動,“明天跟我去登記。”
雲開正喝了一口水還沒來得及咽下,燙了一下,匆忙咽下,從嘴巴到喉嚨到腸道都是火辣辣的,像喝了口高濃度的酒。
臉漲得有些紅,大概是被燙的。
放下手裏的杯子,雲開怕自己一會兒一不小心手一抖將杯子裏的水弄灑了燙傷自己,如今她一個人,她如果都不對自己好,還指望誰對自己好?
她暗暗吐了口氣,目光平靜地看著蕭騰,“登記什麼?”她故作不解,其實不是不解,而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