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雲開鎖上茶餐廳的門準備乘地鐵回家,她沒有跟遲影一起,也拒絕了喬易送她回家,她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隻是,不遂她願。
剛鎖好門一轉身,她很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知道你不想看到我,看到我就煩。走吧,送你回家。”鄭君傑主動走過來接過她手裏的包,“喬易給我打電話說你心情不好,怕你有什麼事,就打電話讓我來,不然我還真不敢主動來,你一見到我就皺眉。”
雲開聽後還真的皺了皺眉,“有嗎?”
“當然有,你自己可能沒察覺。”鄭君傑一臉挫敗和受傷,自從宋婷的事之後,他都沒臉出現在她麵前,雖然每天會有電話或者短信,但卻沒勇氣見她。
今晚若不是喬易給他打電話,他還是不敢來,雖然每天上下班都會刻意的繞過來,有時候會遠遠的看她一眼,卻始終都沒有勇氣上前。
兩個多月了,每天都是這樣的,遠遠看她一眼,都覺得心裏是滿足的。
今天能夠站在她麵前,這麼近的距離,雖然是別人在後麵推了一把,但他卻不能否認,也是他期待的。
她瘦了,新店開業肯定很辛苦,他看她每天很早就過來了,晚上很晚才回去,不瘦才怪。
她做了新發型,早上他見的時候頭發還不是這樣的,很適合她,很好看。
“你做頭發了?”
“嗯,漂亮不?”雲開撩了下發絲,眨眨眼睛,“第一次嚐試這樣的發型。”
鄭君傑目光柔和,含笑著點頭,“很美。”
“是不是看起來比以前成熟一些了?”
“成熟並不一定是成長必須的,小開,做你自己就好。”
雲開低頭抿了抿嘴唇,“喬易都給你說了?”
“說什麼?”鄭君傑反問,喬易隻跟他說她今天心情不好,也不讓人送她回去,他怕她有什麼事,所以讓他過來送她回家。
剛剛在拐彎,他跟喬易的車子碰了麵,喬易這才離開。
喬易是關心她的,很關心,而且他也知道喬易對她的感情,隻是他很清楚,感情這事一廂情願是沒用的。
雲開揚起左手,晃了晃,燈光下的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閃爍著燦爛的光芒,“蕭騰今天跟我求婚了!我答應了,戒指漂亮吧?”
鄭君傑愣了一下,盯著她的手沉默著看了許久。
她跟蕭寒分手的那晚給他打電話,哭了一夜。
她說心很疼,明明不想分開的,卻又不得不分開。
她說她跟蕭寒之間隔著一條人命,再也無法在一起了,以後她再也不會去輕易愛一個人了,愛了兩次,卻都以失敗而告終。
她說了很多很多,哭到最後已經說不出話。
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接著她的電話身上的睡衣都沒顧得上換就從家裏出來,一路跑著來到她家門外,院子裏的燈亮著,她房間裏的燈卻沒有亮,他凍得渾身哆嗦,蜷縮著身子蹲在大門外的牆角,問她現在在哪兒,她說在床上躺著,他鬆了口氣,就地坐下。
她沒有撕心裂肺的哭,但是一抽一抽的聲音卻一點一點撕扯著他的心髒,那麼近的距離,他想將她抱在懷裏,讓她在他的肩膀上哭泣,可他卻沒有那個資格,從他跟蘇言溪上了床背叛她的那一刻開始,他跟她就已經不可能再有結果,如今這樣做個朋友其實他已經很知足很知足了。
他不再貪心,就這樣隻要每天能看到她,偶爾可以跟她一起吃個飯,看她開心的笑,聽她溫柔的聲音,這就足夠了。而他從今以後會每一步都踏踏實實的走,一步一個腳印,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活著,活著才能跟她呼吸同一片空氣,才能像現在這樣偶爾離她這麼近。
她晃著手上耀眼的鑽戒,笑著跟他說蕭騰跟她求婚了,語氣是那麼的愉悅,臉上的笑也那麼的燦爛,可他卻清晰無比地看到她眼底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