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開雖然睡著了,但卻沒有忘記雙手緊緊地抱著蕭寒的脖子,蕭寒隻要稍微一動她便哼嚀,嚇得他動也不敢動一下,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
隻是,這樣的姿勢實在難受,他沒一會兒就手腳都開始麻木了。
“雲雲?雲雲?”他試著將她叫醒,即便是抱著她睡也好,總好過現在這樣--他蜷縮著腿窩在床邊,兩隻手臂還在她的身下麵壓著,上身探著,半彎著腰,她平躺在床上,兩條胳膊像藤蔓,緊緊地纏著他的脖子將他的腦袋抱在懷裏,他嚴重的懷疑她是將他的腦袋當抱枕了,不然怎麼會隔一會兒還用臉蹭一蹭?
叫了幾聲雲開沒醒,蕭寒試著將脖子從她的手臂下解救出來,可還沒動一下,她就不樂意了,“不許動!睡覺!”
蕭寒僵著身子半天不敢動,連呼吸都給屏住了,好不容易終於等她的呼吸均勻下來,他這才敢稍稍換了口氣,心想脖子抽不出來,那把手抽出來總行吧,起碼也有個支撐,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整個人壓在她身上的。
可是還沒抽出幾厘米,雲開又不樂意地嘟囔了,這次還把那雙亮晶晶的眸子給睜開,狠狠地朝著懷裏的毛茸茸的東西上拍了一巴掌,“叫你亂動!”
蕭寒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嘴角也狠狠地抽了幾下,最後索性一個翻身,將自己和雲開的姿勢來了個對調,他下,她上,翻轉的同時將腦袋從雲開的懷裏抽出來,同時將她的腦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翻完身後,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一隻大手按著她的後腦勺讓她緊貼著他的胸口,令一隻大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乖,睡吧,睡吧,乖乖睡吧。”
雲開的眼睛壓根都沒睜開,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被這個劇烈的動作給吵醒,但是嘴角卻悄悄彎起,一雙手伸出去,環住了男人的腰。
蕭寒這才長長地吐了口氣,在她後背搓了幾下,“壞東西,你故意的是不是?”
沒人應他。
雲開睡著後沒多大一會兒,蕭寒也眼皮沉重,抱著她也睡了過去。
傍晚蕭騰來醫院,一推開病房門走進來,便看到了令他血液沸騰逆流的一幕,但也隻是片刻,便恢複了平靜,相反,他還勾起嘴唇輕輕笑了兩下,麵色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床上像連體嬰一樣緊緊抱在一起睡得昏天暗地的兩人,忽然很想問問他們,抱這麼緊不難受?病房裏空調沒開,也沒有風扇,兩人還抱這麼緊,不熱嗎?
傅達小跑著提著飯桶進來,嘴巴剛一張開就被蕭騰一記冷冽的眼神給掃回了肚子裏。
傅達閉上嘴,動了動喉結,將飯桶放在桌上,伸著脖子又朝病床上看去,這到底隻是抱著單純地睡覺呢,還是在那個那個呢?也真是的這兩個人,也不說將房門反鎖,這麼少兒不宜的畫麵若是讓那些還沒男朋友的護士小妞看到了可怎麼辦?簡直要人命啊!
正血液直衝腦門地想著些活色生香的畫麵,小腿上猛然一疼。
“唔--”
傅達麵色扭曲地扭過頭,就見蕭騰冷著一張臉,對他吐出了一個字--滾!
傅達揉著小腿,一瘸一拐地走出病房,心裏憤憤然,什麼人呢,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看一眼怎麼了?又沒有看到!你自己不也在看嗎?別以為我不知道!
哼!
憤憤不平地攥了攥拳頭在空中揮了揮,傅達在走廊的凳子上坐下,卻又歎了口氣,一下午少爺的心情都很好,開完會就迫不及待地朝醫院趕來,回去的路上還在問他,傅達,你說晚上我給雲開做什麼飯吃?中午的那些不能再做,我怕她吃膩了。
這樣一個人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少爺嗎?
傅達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十歲跟著少爺,如今已經整整十一年,他雖不能說多了解少爺,但是如今這樣為了討好一個人小心翼翼,得到一點甜頭就欣喜若狂的人,真的讓他很陌生。
愛情果真是會讓人嗔癡癲狂的!
病房裏,蕭騰拉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沒有吵醒熟睡的兩人,而是掏出手機,低頭在看著什麼。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過去,等蕭寒突然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一片漆黑,適應了兩秒鍾發現漆黑的周圍有一處亮光,是手機屏幕發出了的微弱的光,借著那光,他看到床邊的人似乎是蕭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