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七點,蘇米去了檢查室,雲開在門外等她,緊張得不行。
她告訴蘇米是要檢查一下子宮內是否清除幹淨,其實不是,但是現在結果還沒出來不能跟她講,怕她會胡思亂想,會承受不住。
女人切除一側的輸卵管,其實便是扼殺了50%生孩子的幾率,這是個噩夢。
走廊一直有人走來走去的,雲開根本就靜不下心,腦子裏亂哄哄的,一會兒想蘇米,一會兒想她自己。
有黑色的皮鞋突然闖入她的視線裏,順著皮鞋視線一點點上移,是黑色的西褲,然後是黑色的腰帶,再然後是白襯衣,男人性感的喉結,生出胡茬有些發青的下巴,緊抿著的嘴唇,視線最終在男人布滿了紅血絲的雙眼上停留,雲開緩緩站起身,不知為何,眼眶突然一熱,鼻頭一酸,眼淚就要出來了。
“蕭寒……”
剛叫出兩個字,蕭寒卻突然上前一步,猛然將她抱在了懷裏,額頭撞在了她的下巴上,不知道他疼不疼,總之她疼得直咧嘴,眼淚跟著就流了出來。
蕭寒抱著她,緊緊地抱著,一言不發,勒得她幾乎要透不過氣,但卻是安心的,她放任自己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去想,閉著眼靠在他的懷裏,貪婪地吸取著他的溫暖,因為這樣的懷抱,這樣的溫暖,以後就真的再也沒有了。
雲開不知道蕭寒為什麼突然又來了,昨天晚上他離開的時候那麼的生氣,惱怒,她以為他再也不會出現了,所以這一刻她是意外的,欣喜的,還是感動的。
於是眼淚就流得更凶了,將蕭寒胸前的衣服給**了一大片。
突然蕭寒卻低下頭準確無誤地一下子咬住她的嘴唇,吻了起來,說是吻,倒不如說是又啃又咬的,雲開的嘴唇沒一會兒就火辣辣地疼痛了起來,伴隨著的還有血腥味。
蕭寒的吻來得猛烈而又毫無章法,甚至連起碼的疼惜都沒有,唇齒碰撞著,她疼,他也疼。
一開始雲開疼的時候還掙紮抵抗,後來就放棄了,相反,卻開始主動還擊。
他啃她,她也啃他!
他咬她,她也咬他!
到最後兩人都精疲力盡,終於放開對方,此時,彼此都是嘴不是自己的嘴,舌不是自己的舌,牙不是自己的牙,滿嘴血腥地看著對方,眼睛瞪著,氣呼呼地喘著粗氣,模樣均十分的狼狽。
“以後還敢不敢再說惹我生氣不要我的話?”蕭寒惡狠狠地瞪著她說。
雲開抬起手抿了下紅腫的嘴唇,沉默以對。
蕭寒陰沉著一張臉,完全跟變了個人似的,再次喝道:“我問你話呢!回答我!”
雲開被他嚇得渾身一哆嗦,頭一甩,仍舊不搭理他。
“你沒聽到是不是?”蕭寒看著她這個樣子隻覺得火氣更大,一隻手緊緊地箍著她的腰讓她動彈不了,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低頭再一次咬住了她的嘴唇。
“唔——”雲開本能地就去反抗,可是無奈他的力氣實在是太大,她在他麵前根本就是胳膊拗不過大腿,以卵擊石,最後再次放棄,甚至連咬他都懶得咬了,任由他咬。
蕭寒裏裏外外又咬了差不多五分鍾,這才鬆開她,依然沒有消火,凶巴巴地瞪著眼,再次問道:“以後還敢不敢跟我說分開這兩個字?”
雲開倔強地緊緊抿著嘴唇,就是不回答,撇著臉也不看他,她很生氣,他憑什麼這麼對她?憑什麼這樣要求她?他有什麼資格?
越想越覺得委屈,越想越難受,眼淚根本就控製不住,一顆接連一顆地落了下來,她也不擦,也沒有哭出聲,就這樣撇著臉,無聲無息地哭著。
蕭寒盯著她的那雙眼從凶狠逐漸柔和下來,最終被無奈和心疼取代,捧起她的臉,嘴唇又湊了上去,不過這一次卻是吻她的眼睛,輕輕的,一點一點的吻去那些眼淚。
最後雲開終於不哭了,他這才抬起頭,看著她,然後又低頭在她紅腫的嘴唇上輕輕親了親,再度開口,語氣也不衝了,甚至還帶著些討好和商量的意味,“不分開,不冷戰,不吵架,和好。”
雲開不理他,扁著嘴,一臉的委屈,就是不跟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