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握著手機扭頭看過去,隻見女人穿了件緊身的連衣裙,白色的連衣裙緊緊地貼在身上,因此那凸起的腹部就顯得十分的紮眼。
貝蓓含笑著摘掉鼻梁上的墨鏡,看了眼跟在蕭寒身後推著行李箱的剛子,柔聲詢問:“蕭大哥,出差啊,真巧,我也剛下飛機。”
蕭寒隻是略微點了下頭,刻意的停頓了一下,示意貝蓓先走,他還在打電話。
可是,貝蓓也不知道是沒看懂,還是故意的,笑著也停了下來,“蕭大哥,你想說什麼?”
蕭寒咬了下牙,“貝小姐,我正在講電話。”
貝蓓笑得很大方,“哦,我不打擾你,你講吧。”
真沒見過這種厚臉皮的女人!
小剛子看不下去了,行李箱朝貝蓓眼前一放,人坐了上去,擋在了蕭寒和這個女人之間。
蕭寒也沒再搭理貝蓓,背對著這邊,轉了個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邊走邊對電話裏說:“剛才碰到了貝蓓。”
雲開眉梢挑了挑,不說她也聽到了,那個女人的聲音那麼大。
“你那邊現在是什麼時間?白天還是晚上?”
蕭寒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清晨。”
“呀,那你一會兒豈不就要跟客戶見麵了?困不困?”
蕭寒的嘴角彎起笑開,心裏暖意緩緩湧起,“不困,趕緊處理完工作才能早點回去,想你了。”
以前不屑於說想你,可經曆了這麼多事之後,雲開發現有些話,有些事,若是當時不說不做,可能有時候真的就沒有機會再說再做。
愛,既是無聲無息的給予,也可以說出來,告訴他。
“我也想你。”
蕭寒嘴角的笑更大了,這一刻都恨不得飛回去,到她身邊才好。
“雲雲,以後我出差你跟我一起吧,雖然會辛苦點,可是能夠每天都看到你。”這個想法不是一時半會才有的,而是有了許久許久,早上離家的時候還在跟她商量,甚至前一天晚上都在做她的思想工作,可她就是不願意跟他一起,說不喜歡旅途的奔波。
他也怕她累著,所以最後也就沒有繼續的勉強,可是這一分開至少就是一周,真的很想。
雲開想了一陣子,“我考慮考慮吧,國內還行,國外就算了,真不想跑那麼遠。”
蕭寒笑著點頭,“好,那你好好考慮,哦對了,上午為什麼突然會那麼問?”
“你還沒回答我呢,你的答案是什麼?”
“在問之前你難道不知道我的答案是什麼嗎?雲雲,我愛你,什麼樣的你都是我眼中,我心裏最美的那個。”本來還想著讓她自己說出來,可說著說著他卻又臨時改變了主意,以前這些甜言蜜語他總不會也不屑說,可是忽然有一天他發現,其實自己已經能夠很流利地說出來了,而且還特別的想說。
他想讓她知道他心裏的想法,知道他愛她,知道她在他心裏的位置。
當然,他還是有些私心的,他想在他說出那些之後也能夠聽到她說一些甜言蜜語給他聽。
以後他們的日子還很長,他要每天都讓她覺得自己很快樂很幸福,縱然是沒有孩子,他們也一樣可以過得比任何夫妻都快樂,都幸福。
所以這一切都從平日裏的一點一滴做起,他愛她。
雲開抿著嘴唇靠在車座上,嘴角的笑燦爛得如同三月裏盛開的桃花,其實真的都不需要去質疑的,他愛她,她一直都知道,甚至不比她愛他的少。
什麼精致的花瓶,粗糙的瓷碗,人過得像自己就好,而那個真正愛你的人他愛的是你,你這個人,真實的你,而不是虛幻的,虛偽的。
也許楊暖天生就是花瓶,她就是個瓷碗,蕭騰喜歡花瓶,她的蕭寒喜歡瓷碗。
蘿卜白菜各有所愛,無所謂誰好誰不好,隻要喜歡就是好。
“我也愛你,老公。”
蕭寒抬頭看著異國他鄉初升的太陽,忽然覺得這太陽其實跟雲城的也差不多,縱然是跟她隔著數千公裏,隔著萬水千山,可是聽著她的話,她的這句“我也愛你老公”足以讓他在與她分開的七天裏心裏始終都是暖洋洋的。
兩人又聊了幾句,雲開催著蕭寒要去吃早飯,如果時間充裕的話再小寐一下,並且告訴蕭寒她晚上要請朋友到家裏吃飯,這次將他給隔掉咯。
蕭寒寵溺地笑著,讓她晚上不要熬太晚,早點睡覺,他忙完就給她打電話。
掛了電話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到了大超市的露天停車場,王明已經停了車子從車上下來,站在後門外隨時恭候雲開的下車。
雲開一扭頭才發現居然到了,連忙將手機放進包裏,提著包,這時候王明已經將車門打開了。
“小姐請下車,慢點腳下。”
雲開站到地上,王明關車門的時候她這才說:“王明,這些以後就省了吧,我不想跟你們都那麼的見外,不管是打工者還是老板,其實都是平等的,我給你發工資,你給我工作,我有炒掉你的權利,你也同樣有炒掉我的權利。”
王明笑笑,這意思他懂,他點頭,“給小姐帶來了困擾,真的很抱歉,可能是我的方式方法不對,我以後會改正。”
雲開很無語,“你怎麼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能不能不要搞得我們跟上下級似的,我才二十三,可我現在覺得我都是八十三歲的老太太了,我可不想老得那麼快。”
“是,我知道了小姐,以後我一定注意。”
“你……”雲開歎了口氣,“不理你了,隨便吧,搞不好哪天惹我心情不爽了,我直接就炒了你。”
“小姐你可別衝動,我上有老,下有小呢,一家數口人等著我養活呢!”王明難得的開玩笑,跟上去。
“你不是沒結婚嗎?什麼時候都有小了?未婚生子啊,你厲害呀!”
王明笑而不語,兩人說笑著走進超市。
買了兩大袋子的食材,還有一些調味料,兩人離開超市,朝家裏奔去。
一到家,雲開衣服都顧不上換掉,洗了手就開始忙碌,另外還有四個保鏢,雲開覺得這人才就是哪裏需要哪裏搬,所以一聲吆喝,將王明在內的五個人都叫到了廚房,開始分工。
“你擇青菜,你削土豆皮,你……”
一會兒就將工作安排好,然後雲開就覺得自己這個大廚渾身輕鬆了不少,人也沒那麼大的壓力了,找來手機放了首勁爆的音樂,激情澎湃的歌曲能夠讓人更加的興奮,炒起菜來也勁力十足。
到家已經六點了,然後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家常菜,特色菜,雲開做了足足18道,甚至還有甜品。
晚上八點 ,人員也都到齊了。
飯菜上桌,擺好碗筷,就剩下開吃。
“好了,都去餐廳吧,吃飯!今晚不醉不歸啊!”雲開又開始胡說八道了,她都不知道蕭寒走的時候特意的將酒櫃上了鎖,目的就是防止他不在家的時候她一個人偷喝酒。
喬易翻了個大白眼,“你這種人真的是一點記性都不長,真該在你耳朵上穿一條繩子,每天有事沒事都拽一下繩子,疼了你才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雲開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你管得真寬,我男人都不管我!”
說著人已經朝酒櫃走了去,自己不喝,但是這幫人可是需要喝酒的,吃飯不喝點酒,哪裏叫吃飯呀。
可是等走到酒櫃前,雲開就傻眼了,那麼大一把鎖,居然把酒櫃給鎖上了!
老天,說好的信任呢?
這個蕭寒,簡直太過分了!
麵上一套,背地裏一套,看回來怎麼收拾他!
磨蹭了半天回來手裏空空的,喬易得瑟地問她:“酒呢?雲大小姐不會這麼摳門吧?連酒都不舍得讓我們喝。”
“你給我閉嘴!再說話不讓你吃飯!而且一會兒你還要刷碗!”雲開憤憤不已,決定給蕭寒打電話,問問他到底什麼個意思,說好相信她的那些話,是不是都是假的?
剛走出餐廳,就見王明和四個保鏢準備出去,她抬手叫住他們,“你們不吃飯嗎?還去幹什麼?”
最先停下來的是王明,“小姐,你和朋友吃吧,不用管我們,我們一會兒隨便吃點就行。”
“說什麼胡話呢,本來就有做你們的飯,十個人的,你們五個不吃,難道還要我們五個每個人吃雙份的嗎?還有啊,這麼熱的天,要是有剩飯剩菜明天早上我就讓你們五個吃,而且還不放冰箱裏,看你們明天會不會拉肚子。”
這麼慘?
王明想了一下,“小姐,人都到齊了?”他剛才聽她說,他們五個,他們五個?意思是沒有少爺嗎?
雲開不知道他這話的是什麼意思,就點了下頭,“對啊,到齊了,你們趕緊進去吃飯,我打個電話,很快也去。”
“可是小姐,少爺沒來?”
“蕭騰?”雲開微愣,隨即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了,清了下嗓子就說,“你們少爺這會兒正跟佳人在吃燭光晚餐呢,你的意思是我要給他打個電話讓他過來嗎?那好啊,我給他打。”說著就佯裝要找蕭騰的號碼,王明見狀猶豫了一下連忙製止,“那不用了小姐,不過我們也不一起吃飯了,這樣不好,再說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