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開再次醒來後,狀態就一直很不穩定。
思爾和卓恩在她身邊,她會沒命地抱著他們,抱得兩人都透不過氣。
嚇得兩個孩子這幾天都不敢來病房裏,尤其是卓恩,一走到病房門口就臉色變白,渾身冒汗。
可是思爾和卓恩如果不在身邊,雲開又跟瘋了一樣,在屋子裏一圈一圈地轉,嘴裏嘟嘟囔囔地說些誰也聽不懂的話。
醫生建議蕭寒帶著雲開去精神科做個檢查,本來也是好心的建議,誰知道蕭寒卻勃然大怒,將那個醫生給狠狠地揍了一頓。
所以,沒人再敢在蕭寒麵前提雲開得了精神病這事兒。
其實得精神病的豈止是雲開,蕭寒也病了,還病的不輕!
蕭寒不許任何的男性靠近雲開,如果不是雲開一直念叨著思爾和卓恩,他甚至連思爾和卓恩都不許靠近雲開半步。
就剛不久,蕭寒出去了一下,蕭騰聽到雲開在病房裏大叫,就跑了進去,發現雲開將自己的手給弄受傷了,流了血,所以就趕緊叫來護士給雲開包紮傷口。
大概是真的很疼,所以雲開一個勁地亂叫亂動,護士根本就沒有辦法給她包紮。
最後蕭騰無奈之下隻好抱住雲開不讓她亂動,而雲開動不了,疼的時候就一個勁兒地往他懷裏鑽,這是出於一種尋找安全的本能。
可是這一幕卻恰好讓從外麵進來的蕭寒給看到。
蕭寒瞬間急紅了眼,大步上前扯著蕭騰的衣領,將蕭騰給扯了起來,毫不猶豫地就揮起了自己的拳頭。
蕭寒和蕭騰打成了一團,護士嚇得沒給雲開處理好傷口就跑了出去,雲開則在一旁拍著手傻嗬嗬地笑,時不時地還喊一聲加油。
也不知道雲開是故意的還是碰巧就那麼的巧合,每一次她喊加油的時候,正好就是蕭騰打蕭寒的時候。
所以蕭寒心裏的火就更大了,當然,這也徹底地激發了他身體裏所有的暴戾。
蕭寒一下子就將蕭騰壓在了地上,狠狠地揍了起來。
蕭騰剛剛跟蕭騰打架,雖然是真的也打,可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一來蕭寒現在還是病人沒出院,二來蕭寒現在精神不正常,他不跟他一般見識。
可是蕭騰沒想到,蕭寒居然是來真的,而且沒有一絲一毫的手軟,就放佛他跟他是天大的仇人似的!
沒一會兒,蕭騰就招架不住,躺在地上不動了。
可蕭寒卻並沒有因此而罷休,他打完蕭騰之後,站起來,抓住雲開的手腕凶神惡煞地盯著她,將她扯到蕭騰的邊上,指著蕭騰說:“看看,他被我快打死了,你心疼嗎?你心疼了是不是?”
雲開本來隻是覺得這倆人打架玩很有意思,這會兒被蕭寒這麼一問,看著蕭騰一臉的傷和血,她突然就嚇得哭了起來。
她是害怕,可是她這哭,看在蕭寒的眼裏卻是她因為心疼蕭騰,所以才哭。
於是蕭寒心裏的火越發的旺盛起來,他衝著雲開吼了一嗓子,“我還沒死呢,你哭什麼哭,哭喪呢!”
雲開被他這一聲吼給嚇得渾身一哆嗦,小臉都白了,不過也真的不敢再哭,隻是緊緊地抿著嘴,眼中含著淚,害怕地向後縮著身子,無奈被他給抓著手腕掙不開,所以身體也跟著顫抖起來。
可蕭寒似乎是沒有看到她的害怕和對自己的畏懼,依舊大著嗓門對著她吼,“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如果你再敢跟哪個男人摟摟抱抱,我讓你永遠都見不到思爾和卓恩!”
雲開一聽不讓她見思爾和卓恩,不讓她見她的兒子們,頓時就又傷心地哭了起來。
“閉嘴!”
“把眼淚擦幹!如果再讓我看到你掉眼淚,你也別想見到他們!”
雲開硬生生地止住了哭聲,把眼淚生生給逼會了肚子裏,隻是身體還是不受控製地一顫一顫。
蕭騰看不想去了,隻覺得心裏發痛,眼睛發酸。
他也不知道這倆人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僅僅隻是吃了一頓午飯的時間,就感覺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
他不想再因為自己惹怒蕭寒,進而遷怒了雲開。
所以他雖然很不屑跟蕭寒說話,雲開受傷那天之後,他跟蕭寒大吵了一架,就沒有再說過話,但是他還是開了口,解釋了一下他為什麼會進入病房,並且用一種特別難過又特別鄭重的語氣,聲音很低對蕭寒說:“蕭寒,我知道你愛雲開,可是愛不是你這樣的占有,你這不是愛,別再做讓自己將來後悔的事情,別讓你跟雲開之間真的走到無法挽回的境地。
我愛她,可我也愛你,我們是兄弟,是一家人,我們的體內流著同樣的血液,這是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改變不了的。
我曾經想過要將她從你手裏搶走,可我更清楚,愛情是搶不來的,她愛的是你,除了你,這個世界上其他的男人再好,也入不了她的心,你這樣做隻會讓你們的關係越來越糟糕。
愛是給彼此自由,她倘若不愛你,就不會為你生下兩個孩子;她倘若不愛你,就不會生下孩子後一個人撫養,以她的條件,別說帶著兩個孩子,就是三個,也一樣有優秀的男人排著隊娶她,可她卻一直在等你。
別對她凶,她被你嚇壞了,更不要拿兩個孩子來威脅她。將她逼瘋,真的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如果她真的出了什麼事,假如她死了,你怎麼辦?兩個孩子怎麼辦?
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我說的話,我先出去了,安撫她一下,一會兒我讓思爾和卓恩進來陪陪她,還有,她的手受傷了,需要處理一下,我去叫護士來。”
蕭騰離開後,蕭寒這才發現雲開的手上有好幾道口子,口子不長,但是有些深,還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