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貝蓓的女兒到底是不是蕭寒的女兒,我隻知道她今天傷了思爾,思爾差點就沒命了,所以她必須得死!蕭遠山我告訴你,這件事你若是再敢插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陸承銘聽得心頭一抖,貝蓓的女兒是蕭寒的女兒?
他沒聽錯吧?
陸承銘害怕自己沒聽清楚,聽錯了,如果鬧出什麼大烏龍就不好了。
想到這裏,他又朝著樓道悄悄地挪了幾步。
接著那個聲音再起,這一次聽得比剛才要清晰多了。
“蕭遠山,你不會是還想再要個重孫女吧?我告訴你,除了雲開跟蕭寒生的,其餘人生的,都不會活著,你還是稍作白日夢!貝蓓和她女兒必須死!”
雖然這話裏並沒有直接提到貝蓓的女兒是蕭寒的女兒,但仔細一推敲,卻還是這個意思。
隻是,貝蓓的女兒是蕭寒的女兒,這怎麼可能啊?
蕭寒那麼愛雲開,他不可能背叛雲開的,這中間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隻是,會出什麼問題呢?
陸承銘的眉皺了皺,默默地在心裏想,寒是他的兄弟,他太了解了,他不可能會跟貝蓓有什麼關係的。
曾經寒跟貝蓓是有一段時間走得比較近,但是他知道原因,寒跟貝蓓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的心裏始終都隻有雲開。
但是,貝蓓當年懷著身孕離開雲城,如果按懷孕時間來推算,是她跟寒同住的那段時間是吻合的,所以如果她一口咬定孩子是寒的,那麼寒就算是長十張嘴也解釋不清楚。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親子鑒定,可是貝蓓和她的女兒在哪兒?
他想,蕭騰是一定知道的!
思爾受傷,再加上剛才蕭騰的話,陸承銘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肯定,這會兒貝蓓和她的女兒一定是在蕭騰手上的。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決定不能夠先驚動蕭騰,他要先離開,然後再打聽貝蓓和她的女兒在哪兒。
他當然不會救貝蓓和她的女兒,他隻是要還寒一個清白。
兄弟這麼多年,他深知寒的為人,他絕對不可能是那種管不住自己褲子的人。
想到這裏,陸承銘抬步離開。
雖然陸承銘自認為自己的腳步已經放到了最輕,可卻還是讓蕭騰有所察覺。
蕭騰聽到動靜,隨即就掛斷了電話,不急不緩地轉過頭,“誰?”
沒有人回答,蕭騰隻是看到一個身影閃過,等他跨了幾階樓梯,走上來,隻看到陸承銘正好朝這邊走來。
陸承銘神色自若地驚訝道:“蕭騰?你怎麼會在這裏?”
蕭騰掃了他一眼,並沒有回答,反而是問:“思爾醒來了嗎?”
“剛剛醒來又睡著了。”
蕭騰沒再說什麼,轉身朝電梯口走去。
陸承銘見他離開也沒有再懷疑,就鬆了口氣。
隻是一口氣還沒來得及鬆完,蕭騰卻猛地扭回頭。
陸承銘嚇得吐了一半的氣不敢再吐,半口氣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的,十分難受,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怎麼了?”
蕭騰冷著他那張僵屍臉,聲音冰冷得也是沒有絲毫的溫度,“陸承銘,我不管你剛才聽到了多少,都最好是當做沒聽到!”
陸承銘的心“咯噔”了一下,再抬眸的時候,蕭騰已經消失在視線裏。
他居然一眼就看穿了他?果真是隻老狐狸啊!
陸承銘站在原地靜了兩分鍾,直到有護士跟他打招呼,他這才抬步朝著喬昍的病房走去。
算了,他還是不要插手管寒的事情了,弄不好還添亂。
更何況,他自己現在的事情還一團糟,明天就要跟江小魚去辦離婚手續了,那才是一場硬戰。
……
喬昍被貝宗耀的人開車撞了,好在當時孩子機靈,朝路邊撲過去,雖然最後也被車撞了一下,卻並沒有傷到骨頭。
但由於路邊是個小溝,孩子撲過去的時候,可能也沒有留意到,所以就一頭紮進了溝裏,溝裏有樹棍,直接戳傷了臉,人也由於過度的害怕昏了過去。
喬易趕到的時候隻是看到了女兒滿臉是血和昏迷不醒,嚇壞了。
其實送到中心醫院,醫生檢查完之後都說沒事,但是蕭騰執意讓喬易再帶著喬昍來蕭氏醫院重新檢查,結果跟中心醫院是一樣的。
孩子並無大礙,但是臉上由於被樹棍戳得有些深,傷口還有些長,留下疤痕的的可能性極大。
喬易和遲影的意思是,隻要孩子性命無憂,傷疤不算什麼,更何況現在的整容技術已經很發達了,等以後做個微整形祛疤就好了。
盡管喬易和遲影都表示沒事了,讓蕭騰不要覺得歉疚,也讓他務必不要將這件事告訴蕭寒和雲開,他們已經因為思爾的事擔驚受怕,不能再讓他們擔心了。
可蕭騰還是覺得很歉疚,因為喬易是為了保護卓恩才會惹怒貝宗耀,才會讓自己的妻兒處在危險之中,所以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和對喬易一家的感激,他忍痛割愛。
喬易老早都惦記著蕭騰手裏的一個商鋪,其實那個商鋪是蕭騰從蕭寒手裏搶來的,在九蕭雲外商業街上,位置極好。
蕭騰這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欠人情,從來都是別人欠他,猛地他欠別人,心裏特別的不踏實。
雖然這個商鋪是他打算送給雲開的,可是現在還是決定送給喬易。
他有兩方麵打算,一方麵,送給雲開他也是想著她或許會開一家飯店,另一方麵,喬易看上也是因為可以開飯店,而喬易這幾年開的幾家分店全都是他跟雲開一人一半的股份,照這麼來看,這個商鋪其實還是有雲開的一半。
這麼一想著,蕭騰的心裏也沒有那麼的不舍了,更何況,這樣他也還清了喬易的人情債,以後在人前也不會有種低三下四的感覺。
他蕭騰什麼時候對人低三下四過?笑話!
回到三樓重症室外,蕭騰看到卓恩,叫了他一聲。
“爸爸。”卓恩扭過頭,但是坐在椅子上沒有動。
蕭騰也站著沒再朝前走,隻是伸出一隻手,“跟爸爸回家,走了。”
卓恩抿著嘴想了一下,搖搖頭,“爸爸,我要在這裏陪著思爾還有媽媽。”
“不用你陪著,你如果累壞了生病了,媽媽還要更辛苦,媽媽照顧思爾都已經很辛苦了,你還想讓媽媽再照顧你嗎?”
卓恩扁了扁嘴巴,慢吞吞地站起身,好吧,爸爸說的也很對,他不能讓媽媽再照顧他了。
“那你等我一下爸爸。”
“好。”
卓恩抬起手輕輕晃了晃旁邊的蕭寒,“爸爸,我要回家了。”
蕭寒眨了下眼睛,微微地扯出一個笑容,點頭,“好,好好睡覺,明天吃過早飯再過來。”
“嗯,那爸爸,你要照顧好自己,別累壞了,也別生病,不然媽媽還要照顧你。”
蕭寒伸出手將兒子抱在腿上,輕輕地親了親他的額頭,“爸爸知道了,跟爹地回家,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如果餓的話,讓爹地再給你做點好吃的。”
“嗯。”
蕭寒將卓恩放在地上,卓恩跟他說了再見,然後幾走向蕭騰,一到蕭騰麵前,就伸出兩隻手讓抱抱,一步路都不想走了。
蕭騰微笑著彎腰將他抱起來,他很享受這種被孩子依賴的做父親的感覺。
很顯然,孩子大概也是摸清了他的脾氣。
卓恩其實早就困了,蕭騰將他抱在懷裏後,他就趴在了蕭騰的肩膀上,人都還沒走出住院部的大樓,就已經睡著了。
都困成這樣了,還死撐著。
蕭騰既無奈又心疼,小心的將卓恩從肩上挪到自己的懷裏。
車子在住院樓的門口停著,司機已經打開了車門,他抱著孩子,小心的坐進去。
一路上,蕭騰都在想,今天的事情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場噩夢。
不過還在隨著今天的結束,一切塵埃落定,明天將是新的一天,一切都過去了。
……
思爾再一次醒來是在第二天的上午七點,雲開昨晚上幾乎一夜沒睡,一直到天亮實在是撐不下去了,這才合上了眼睛。
思爾醒來沒有出聲,也沒有敢亂動,就隻是安靜地看著身邊熟睡的媽媽。
大概是有所察覺,雲開在思爾醒來後不到十分鍾也睜開了眼睛。
一睜開眼睛就對上思爾的那雙滴溜溜轉著的大眼睛,雲開隨即就咧開嘴笑了。
但是她依然趴在床邊,看著兒子,兒子也看著她。
休息了一夜,思爾的身體也恢複了不少,整個人的臉色也看起來沒有之前那麼的蒼白了,甚至臉蛋上還泛著淡淡的粉嫩色。
雲開抬起手,在兒子的小臉蛋上輕輕地摸了摸,又湊過去親了親,微笑著說:“思爾,早安。”
思爾也嘟起小嘴巴,雲開將自己的臉湊過去,誰知道孩子居然皺了眉頭。
雲開轉了幾下眼睛,然後把嘴巴湊過去,思爾這才眉開眼笑,親了親她的嘴巴,然後說:“媽媽,早安。”
聽著孩子的聲音也比昨天的聲音大了很多,放佛也有力氣了許多,雲開的心裏很開心,但心卻依舊還在懸著。
要等做完手術後,二十四個小時重新檢查之後才能真正的確定到底有沒有事,她還是很擔心的。
因為有很多案例都是手術很成功,可是手術後卻出現了複發,很危險。
雖然她一直朝著好的方向去想,可是卻不能夠不擔憂。
“媽媽,我好餓。”思爾抿著嘴巴,眼睛一下一下地眨動著,眼底泛著亮晶晶的光芒。
雲開微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抬頭去看正在輸著的營養液吊瓶,難道說不管用?營養跟不上?
“寶貝兒想吃什麼?媽媽問問醫生可不可以吃,估計現在隻能吃一些粥,等身體好了,媽媽每天都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思爾的臉頓時就有些微紅,小臉蛋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害羞,抿著小嘴不說話。
雲開盯著他,忽然就明白他想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