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看著掌心的東西,眼淚一瞬間就從她的眼眶裏流了出來。
她不是沒有收到過鑽戒,郭鵬跟她求婚的時候,送了她一個十克拉的鑽戒,她跟郭鵬訂婚,交換鑽戒的時候,那個鑽戒也是十克拉的。
可是掌心的這個鑽戒,沒有郭鵬送她的鑽石大,但卻是她最想要的。
戒指是數學符號無窮的符號“∞”的形狀,一顆小鑽鑲嵌在中間,象征著愛情,永恒不變,無窮無息。
從小,她就喜歡設計,喜歡在紙上畫著不同的東西。
上學的時候,學數學,第一次接觸“∞”這個符號,她當時就突發奇想,如果將來她長大了了,有機會能夠設計一款鑽戒,那麼就一定用這個符號來設計。
她曾跟許諾一個人說過這個想法,她甚至還在紙上將自己心裏的那個樣子畫了出來。
她跟許諾說,將來如果有一個男孩子送我一枚這樣的鑽戒,那我就嫁給他。
那是哪一年的事情呢?
許言攥緊掌心,將手放在心口的位置,閉著眼睛,去回憶。
“哥哥,你說,如果結婚的戒指是這個樣子的漂不漂亮?”許言拿著自己在作業本上畫了好幾天,終於滿意的作品興致勃勃地來到許諾的跟前,在他眼前的書上,將自己的東西放了上去。
許諾正在看孫子兵法,被擋了視線,他並沒有立馬去看跟前的東西,而是有些頭疼地閉上眼睛,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
最近這幾天,許言是迷戀上畫東西了,家裏的作業本,草稿紙,都被她給拿去畫東西了,畫了一張又一張,也浪費了一張又一張。
“許言。”他緩緩睜開眼睛,同時也慢慢地扭頭去看許言。
他很少直接叫許言的全名,一般不是嚴栩,就是阿言,不過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他不問她叫嚴栩了,因為媽媽不讓叫。
所以一般他叫她許言的時候,要麼是他生氣了,要麼是他很煩躁。
可是許言並不害怕許諾,她咧著小嘴,在許諾發火之前,她抬起細胳膊從一側抱住許諾的脖子,撒嬌地扭著身子,“哥哥,哥哥,你就看看嘛,看看好不好?”
說著,她還噘起小嘴,在許諾的臉上“吧唧”了一口,許諾臉還沒紅呢,她自己反倒是紅了一張臉。
“哥哥……”
許諾無奈歎氣,白了她一眼,伸出手將她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當時是冬天,家裏條件並不好,也有空調,但是一般都是夏天特別熱的時候才會打開的,冬天一般都是不會開的,要省電。
這幾天她畫戒指,戴手套總是覺得手指不靈活不方便,所以就沒有戴手套,短短的三天,她的手居然都凍了,紅紅的,還腫腫的,晚上睡覺在被窩裏暖熱了還很癢。
許諾心疼地將她的手執起來,然後又抬起自己的一隻手,戳了戳她的腦門。
“就為了這張圖,你看看你把自己的手糟蹋成什麼樣子了?”
許言“嘿嘿”地笑著,然後一雙黑眸,骨碌碌地轉了幾圈,趁著許諾沒注意,就將冰涼的手伸進了許諾的脖子裏。
她明顯感覺到許諾的身體顫了一下,畢竟好涼呀!
可她卻心裏很得意,她還用手在許諾的身上摸來摸去的,不過那時候還是個孩子,根本沒有現在成年人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她隻是單純的惡作劇。
不過許諾並沒有生氣,反而是握著她的手,從衣服的下擺將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肚子上,他說:“這樣舒服一些,脖子裏不舒服。”
許言笑,又在許諾的臉上親了一口,“哥哥,你對我真好,以後哥哥就是我的暖手寶。”
“傻瓜,哥哥不對你好,那對誰好?”嘴裏說著,許諾伸手就拿起了書上攤著的紙張,很認真地看了起來。
“怎麼樣?漂不漂亮?”
那個時候的許言,其實也不止是那個時候,從小到大,許言一直都活在許諾的光環下,因為許諾從小到大都很優秀,他是她的榜樣,她心中永遠的第一名,所以她渴望得到他的認可,無論任何事。
許諾看完後,指出了兩點,說還是要改一下會更好一些。
其實兄妹倆天生都有對設計的敏感和天賦,許言一直希望自己將來能夠成為一名服裝設計師,許諾的理想是當建築設計師,設計房子。
最後,兩人共同將戒指的圖紙做了修改,他們都認為很完美。
許言拿著圖紙,笑眯眯地,一臉憧憬地說:“哥哥,將來如果有男孩子拿著這樣的一枚戒指跟我求婚,我就嫁給他!”
她沒有留意到當時許諾的臉色有些微變,隻是想著自己的王子騎著白馬而來,帶著這樣一枚戒指跟她求婚,就像童話故事裏的那般浪漫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