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上罩著東西,黑漆漆的。
這讓景一不禁想起電視裏麵被綁架的人都被罩著黑頭罩的畫麵,心裏一陣陣的發寒。
身體被人給拽了起來,扛在了肩膀上,可沒一會兒,卻又被放下,感覺周圍暖和一些,沒那麼冷。
頭罩被拿開,景一適應了一下光線,待看清楚跟前的情形,她差點又昏過去。
難怪覺得周圍緩和,一群狗張著嘴巴,口水流著衝她呼哧呼哧地喘氣,她能不熱嗎?
不過,好在這狗狗都是在籠子裏裝著的,要不然,她指定被分吃了。
恐懼的心情稍稍的平複了一些後,景一看周圍,有些沒明白自己這是在什麼地方。
但是目測,似乎是在一個卡車的後麵,周圍都是籠子,籠子裏都是狗,難道這是狗販子的車?
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響起,卡車走了。
景一的嘴巴被緊緊地塞著,手腳捆著根本就動不了,關鍵是,她這會兒發現,自己居然也在一個籠子裏麵。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陳浩然究竟要帶她去什麼地方?
這個超級無敵的大變態!
再抱怨,再詛咒也無濟於事,這會兒還是靜下心來想想怎麼才能逃跑吧。
景一安靜了下來,不再掙紮做無用功。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在顛簸中居然睡了過去。
再醒來,車停了,而她似乎也沒有在卡車上了。
緩緩睜開眼睛,景一發現自己是在一個房間裏,不過這房間倒是像自己的老家的那種房子,稱不上破,但是足夠的舊,甚至周圍的空氣裏還彌漫著淡淡的發黴的味道。
這究竟是個什麼地方啊?
景一這時候發現自己的手腳還有嘴巴都沒有了束縛,她立馬就坐了起來,腦子裏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離開這裏!
房門從外麵反鎖著,門是木頭門,可是看起來卻很結實,如果她想徒手撬開,可能性不大。
有窗戶,隻是窗戶雖然也是木頭的,可是窗戶外卻有鋼筋攔著。
她被囚禁了!
在得知了這個事實後,景一一陣的狂亂。
大約一個小時,她冷靜下來,坐在廣木上努力的回想,回想自己究竟什麼時候,在哪裏,得罪了陳浩然那個超級無敵的大變態,不然他為什麼會囚禁自己?
想不起來。
這裏到底是哪裏?
她剛才從敞開的窗戶裏向外看,房子的外麵有院子,高高的圍牆,一點都不像是現代人家的那種矮牆的院子,這院牆很高,起碼也有三米那麼高了,倘若她想翻過去,需要費一番力氣。
關鍵是,她連這個屋子都出不去,又怎麼能夠翻出院子?
放眼望去,在三米多高的院牆的外麵,有很多樹木,看不到高樓大廈。
所以,景一猜測,這裏是郊外。
陳浩然這個混蛋,怎麼把她弄到這裏來了?
想著想著,景一又開始畫圈圈的詛咒陳浩然起來,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心裏還是十分的生氣。
現在,恐懼對她來說已經沒那麼濃烈了,多的隻是憤怒。
她想,如果這會兒陳浩然出現在她麵前,她一定會把這個人的臉給打成豬頭!
這剛想完,她聽到門外有腳步聲響起。
短暫的思索了一下後,景一立馬躺回廣木上裝睡。
十多秒鍾後,房門從外麵打開。
腳步聲越來越近,景一忽然就緊張了起來,眼睛用力地閉著,眉頭都快擰到一塊了。
那人停了下來,站在廣木邊,良久都沒有出聲。
最後,還是景一自個憋不住了,因為雖然閉著眼睛,可她還是能夠感覺的到身邊這股強大的無形的壓力。
她打算睜開眼睛。
與此同時,站在那兒的人也開了口,“別裝睡了,晚飯好了,起來吃飯。”
景一一聽這聲音,陳浩然!
她立馬就睜開眼睛,下一秒從廣木上彈跳起來,“陳浩然你這個變態!你究竟要做什麼!”
陳浩然雙手環抱在胸前,雖然她站在廣木上,但是卻並沒有比他高,因為這說起來是廣木,實際上也就隻是一個廣木墊子上麵鋪了被褥而已,很矮的廣木。
他微微垂著眼皮看她,嘴角噙著似有似無的笑,“我以為你知道我要做什麼,難道我做的還不夠明顯?”
“你這是在囚禁我的人身自由!你不怕被警察抓了蹲監獄嗎?”
陳浩然徹底笑了,但也隻是笑笑,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去吃飯。”
景一有種一拳頭砸在棉花上的無力感,氣得不行,掄起拳頭就朝陳浩然砸過去,可卻被他輕鬆的躲開,並且還握住了她揮過來的拳頭,一雙眼裏頓時就沒有了剛才的笑意,變得冰冷而陰沉。
一直以來,景一都是很怕這個人的,這會兒如此近距離地被他鉗製著,看著他的眼睛,她怕得要命。
整個人就不好了,嘴唇哆嗦著想說話卻半天都說不出來。
“你……你放開我。”
拳頭沒有打到這個人,反而是又被鉗製住,而且這人的眼神又那麼的可怕,景一快哭了,掙紮著要掙脫開他的束縛。
陳浩然冷眼看了她一會兒,這才鬆開手,“出來吃飯!”
景一想說,我不吃!
可不敢,她承認,自己很沒骨氣。
陳浩然轉身離開屋子,她磨磨蹭蹭地這才出來。
到了外麵才知道,這雖然是有些舊舊的房子,但居然還是好幾室一廳,外麵的廳很大,古樸味十足的圓桌上,擺著兩盤菜,兩碗粥,還有四個白饅頭。
陳浩然出來後不知道去哪兒了,屋子裏看起來也沒人,景一腦子裏的念頭是,逃!
她絲毫都沒有猶豫,拔腿就朝門口奔去。
屋門敞開著,她想先跑出這屋子再說。
人很快就從屋子裏跑了出去,隻是,剛到屋門口,她就意識到自己太天真了。
陳浩然費盡心思將她帶到這個估計是鳥不拉屎的地方,又怎會那麼輕易的讓她離開?
屋門外麵的台階上坐著兩個男人,見她從屋裏跑出來,隻是抬頭看著她,並沒有要攔住她的意思,隻是臉上那笑,分明就是在嘲笑她的幼稚和愚蠢。
“你想去哪兒?”陳浩然剛剛去了廚房,還有兩個菜,一個是清蒸魚,一個是涼拌小豆腐,他端著還沒出廚房的時候就聽到一陣奔跑聲,他皺了皺眉,卻並未著急著走向客廳,她逃不掉的,而他也知道她不會有機會不跑,隻是有機會跑跟能不能跑得掉,這是兩碼事。
景一不甘心,稍微頓了一下後,發現沒人追,她繼續跑,朝大門口跑去。
大門是鐵大門,門頭很高,就像古代的深宅大院。
這讓她不禁想起邵深帶她去吃飯的那個宅院,大門就跟這個這麼高,隻是站在大門前,都讓人有種渺小的壓迫感。
她用力地拉著門試圖將門拉開,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門一動也不動。
她拍著門扯著嗓子喊救命,嗓子喊啞了,手也拍得又紅又腫的,也沒人來救她。
陳浩然這時候不緊不慢地走上來,嘴裏噙著一支抽了半截的煙,來到她身後,居高臨下地睨著她說:“老老實實地在這裏呆著,別想著能從這裏出去,否則,我不介意把你的手和腳捆著。”
說完,他俯下身,一隻手拎著景一後背上的衣服,輕鬆地就將她提了起來。
看起來瘦瘦的男人,力氣卻不小。
景一哭著被他從院子裏,像拎著一隻可憐的小貓咪,拎到了屋裏,丟在了洗手間的門口。
“把手和臉都洗幹淨了吃飯!”陳浩然冷著一張臉,聲音比那臉更冷。
景一嚇得一哆嗦,不敢忤逆他,她不知道這人發起火來會對她做什麼,但不管做什麼,肯定都不是好事。
聰明人要懂得忍受,委曲求全,硬碰硬死得快,她不想死,她還要離開這裏。
洗手洗臉的時候景一發現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沒了,她一陣慌張,這是邵深送她的,這會兒她特別的想邵深,想她哥,他們發現她不見了肯定都急瘋了,可是她卻聯係不上他們,哪怕是跟他們報個平安也好。
想著想著,眼淚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
陳浩然站在外麵半根煙都抽完了,裏麵的人居然還沒洗好。
他一步跨到門口,就見水龍頭裏的水嘩嘩地流著,而她居然站在那兒低著頭掉眼淚。
“景一!”
不管她是因為誰掉眼淚,反正他知道,不是他,所以他心裏有火!
“我看你是不想吃晚飯了!”
陳浩然果真沒讓景一吃晚飯,他想,好好地餓她兩天就老實了,他實在是討厭極了她對他吹胡子瞪眼的模樣!
景一又被鎖進了那間屋子裏,晚飯沒讓吃,第二天一天也沒讓她吃飯,就中間給她送了兩杯水喝。
陳浩然雖然生氣,但還沒至於將她給渴死,一天兩天不吃飯餓不死,也不會有什麼事,但是一天兩天不喝水,可能人會脫水受不了。
一開始景一很有骨氣地不喝水,可是到了中午過後,她又渴又餓的,實在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