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景一給邵深打電話。
今天她有些心慌意亂,具體為什麼,不清楚。
她害怕自己所在乎的人會出什麼事,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她最愛的人了,不想也害怕再失去。
自從母親去世後,她這半年來,總是缺乏安全感,遇到一丁點的事,或者聽到一些不好的什麼新聞,她就會在腦海裏放大,幻想,自己嚇唬自己。
她每天都會給邵深,劉成打電話,每天中午都會回家陪她阿爸吃飯。
邵深接通了電話,剛說一句,就聽出了她心情不好。
這半年來,她在劉成和景震的麵前依舊跟以前那樣嘻嘻哈哈的,可是他知道,那都是偽裝,偽裝出來的堅強。
她其實一點都不堅強,脆弱得像一根蒜台,稍微用力都會被掰斷。
當然,這麼奇葩的形容,是她自己形容的。
那天兩人一起吃飯,他下廚做飯,她幫忙擇菜,有蒜台,她在清洗,然後突然對他說:“邵深,我覺得我就像是這根蒜台,稍微用力就會被掰斷,你說,會不會哪天我也會突然就死了?”
當時他正在翻炒鍋裏的菜,手一頓,鍋燙到了手指,到現在,手指上還有個水泡,沒有消去。
垂眸看著手上的那個水泡,邵深說:“景一,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你。”
“我回家吃飯,阿爸剛才打來電話說做好午飯了,我給你打電話其實也沒什麼事,你要忙你就忙吧。”
“我不忙,你回家多添一副碗筷,我一會兒就到。”
景一“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穿過馬路走到小區門口又給劉成打電話,聊了幾句,就到了單元樓下。
收了手機準備上樓,她聽到身後有個很細小的腳步聲正朝她靠近。
她故意放慢了腳步,感覺身後的那個人就在自己的背後很近的距離時,她猛然彎下腰,同時朝一旁錯了下身子。
果不其然,那人上前過來撲她,撲了個空,朝前奔跑了幾步,還是沒有能夠控製住重心,摔爬在地上,手裏的一塊類似手帕折疊成方塊的東西也被這一摔,甩了出去。
景一皺了皺眉,走上前一腳踩在那東西上,然後去看地上的人,“你是什麼人?你想幹什麼?”
那人顯然被摔得不輕,趴在地上半天都沒緩過來。
他抬頭看了景一一眼,然後就又立馬垂下了頭。
景一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見過這人,所以一時之間也猜不出來這人究竟是誰的人,有什麼目的。
“誰讓你來的?嗯?”她又問了一遍,同時將手機打開,撥了個號碼。
沒多大一會兒,羅浩就匆匆忙的趕了過來。
地上的人此時已經坐了起來,估摸著是摔斷了腿,試了幾次都疼得咧著嘴叫,站不起來。
景一現在是相信一句話了,人要是倒黴的時候,喝口水都塞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