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上下都在疼,像是一個人連續通宵十天,睡覺起來的感覺一樣。

身體仿佛被灌入了水銀,我之前為了把穿越者引走,幾乎耗空了魔方所說的能源,現在這副作用終於到來了。

“這是理所當然的,你透支生命力,現在生體萎靡,我找一本運氣功法給你,我幫你運轉十分鍾。”

我感覺一股溫熱的能源從心髒部位湧動出來,渾身上下好像是在盛夏之中咬著冰淇淋上的一顆梅幹那樣酸爽,疲勞的感覺消失不見,睡意一掃而空。

我直接把手表從充電的地方取下,戴在手上,伸展了一下身體,做了幾套高中時期體育課上的體操。

關節沉吟,發出哢嚓嚓的聲音,我呼出一口氣,打開窗戶跳了下去。

我現在餓的可以吃下一頭牛。

淩晨四點,斑斕星夜已褪去它的外衣,露出漆黑的天空,清晨有些涼意,我行走在街道上,路邊有一些枯萎的櫻花樹,在數年前的某個季節裏,也許會灑落下秒速五厘米的花瓣,但現在卻是一副灰敗的模樣。

淩晨的城市沒有白天的喧囂,卻散發出一種令人從內心深處沉寂下的感覺。

我喜歡夜晚,一個人呆在這個地方,屬於自己的空間,沒有任何人來打擾,很符合我的性格,無言之中的清醒。

若是不清楚這個城市的現狀,這裏倒是個不錯的地方,但是我很明白浩劫末日人類的模樣,這個城市在我眼裏被染成了漆黑色,隻要等到五點左右,第一家食品店開門,我去購入足夠的食物,補充體力,然後就直接離開。

不完成魔方的要求,我不準備回到這裏。

與天童木更的承諾也好,民警的工作也罷,在第一目標麵前,都是虛無的。

我靠在牆邊,一言不發的豎起耳朵,聆聽著微弱的腳步聲。

它們來自於那些被詛咒的孩子,無家可歸,遭人厭惡,白天她們不敢行走於街道之上,夜晚前來拾荒,換取一些生存所需的金錢。

我與她們是一路人,在生存線上掙紮,不前進就會死掉。

晃晃腦袋,找到一個ATM機,把剃澤彰磨卡裏的錢取出一些,這裏依舊可以使用日幣,我取了五十萬圓,然後找到一家剛剛開門的給食處,坐在裏麵要了一堆東西,吃完之後,再度站在外麵,伸著懶腰,觀察著剛剛出門的行人。

其中一撥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五個人結伴而行,至於吸引我的理由,他們手裏拿著幾個手雷,神色瘋狂,麵帶殺意。

恐怖分子?

我跟了過去,他們在討論著危險的話題,比如說……昨天搞死了幾個被詛咒的孩子什麼的事情。

厭惡的表情浮現在臉上,我不是什麼衛道士,但普通人看見邊上有垃圾,散發著臭味腐爛掉的垃圾,也會露出這種表情。

他們在討論著,今天用新弄到的貨幹一票大的。

我跟在他們身後,尾行著。

他們走上清晨第一班電車,我也跟著一起上去,然後在城市的邊緣下了車。

我已經無比的厭惡他們了。

這群人果然要去殺人啊,殺死那些幼女,殺死從原腸動物手裏保護他們的人。

真是不知好歹。

我跟著他們,走到了一片荒地上,其中一個戴著灰色帽子的男人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