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延,你怎麼在這裏?”納蘭杼站在原地未動,他明白明冷延出聲定有他的原因,隻是他仍是不想把好兄弟牽扯進風月城的秘密。
但是明冷延見到納蘭杼不要命的舉動,當下爆發而出的怒火,將以往的淡然冷漠全部撕碎:“納蘭杼,你這個瘋子,竟用這樣不要命的方式。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自己代表著什麼嗎?”
“閉嘴!”納蘭杼的餘光一掃,明顯看到毓意驚慌失色的臉色,心裏一著急,從嘴裏說出來的話根本來不及深思熟慮。
“納蘭,你在說什麼?哥哥是關心你,你怎麼能這樣!“明若雅雖然對陣法不了解,可見明冷延焦急的狀態,當下也明白方兒的危機。她冷冷的眼神,惡狠狠地朝毓意射去,似要把單薄的身體戳出滿身洞。
明冷延沒有在意納蘭杼的口吻,他和納蘭那麼多年的朋友,還能不知道他的為人如何嗎?隻是作為他的好朋友,瞧他如斯瘋狂,難免氣急。他用目光製止了明若雅接下來未說完的話,轉念緩聲道:“你這是在做什麼,若不是若雅告訴我,你今天就該把命交代在這裏了!”
“對不起,冷延,剛是我口不擇言。”納蘭杼俊臉稍紅,他微揚的眸子裏閃過歉疚。他不想讓毓意擔心,再說時間緊迫,解陣根本來不及作過多的考慮,隻能依靠著無與倫比的運氣試試。
沒想到,依舊不行,仍是無法解決眼前的困難。納蘭杼不免懊惱,怎麼就到關鍵時候卡住了,難道真要借助外界的力量不成?
“沒事,你們是在這裏做什麼?”明冷延不是小肚雞腸的人,直接把先前的不愉快撇過,不解地發問。
納蘭杼瞟了眼毓意,對視一眼後無奈地開口:“這是風月城的隱秘,我們不方便透露太多。現在我們要破除這個陣法,然後走到裏麵去取一樣東西。隻不過,我破除不了。當然陣法附近危機重重,屋外的危險已經被我解除,剩下難啃的硬骨頭。”
“原來如此,看來又發生了不少事情。既然你有困難,我怎麼能袖手旁觀。”明冷延麵對納蘭杼的時候,一點兒都沒有平常生人勿近的氣息,而是多了幾分隨和和從容。他坦然地一笑,順勢觀察起陣法來,同樣沒忘記給毓意投去善意的餘光。
納蘭杼跳出陣法,伸手攬過毓意的肩頭,示意她不用在意。他哪能不知道毓意心裏升騰的恐慌,若是他出了事,這個傻丫頭肯定……
明若雅冷眼旁觀,怨憤之火漸漸蒙蔽了她自己的心眼。這些溫暖本該屬於她一個人的,卻讓別的人享受,她實在不甘心。早知道會如此,當初在溫脈泉眼的時候,她就不應該手下留情。
即使以前的她隻能遠遠觀望,而不能得到他的心,但是來自朋友間的關心一直存在。然而自從他擁有自己喜歡的人以後,他再沒向自己問過現今的情況,這種忽略令她難以接受。
她不懂,楊毓意到底有什麼好。論家世,論容貌,論才情,她究竟有哪一樣輸給了她,為什麼得不到他的另眼相待。莫非曾經錯過的歲月,終歸是難以用現實彌補?
“若雅,我要解陣,你先出去吧!”陣法周圍不知道會冒出什麼東西,所以明冷延不放心明若雅在這裏,還是早些出去為好。
“哥哥,不用擔心我。我得陪著毓意,到時候萬一有什麼事,可以互相照應。”明若雅扯出一個體貼的笑容,拉過正失神的毓意,衝納蘭杼挑挑眉,像是跟從前沒有什麼兩樣。
明若雅的聲音拉回了毓意的思緒,她僵硬著麵容回應:“若雅,你不用保護我。解陣危機重重,你還是出去比較好。”
拉進明冷延,已經是情勢所迫,如果明若雅還停留在此處,那麼藏著的隱憂足以令人心生恐慌。為今之計,實在不宜牽扯太多人。
明若雅聽到毓意作出的拒絕,眼色微沉,當真是半分都容不下她嗎?竟如此排斥她留下來,再說不知是誰拖誰的後腿!
“若雅,你出去吧。毓意,我自當會照顧好。”納蘭杼不動聲色地重新攬過毓意,神色漠然地對明若雅直接下了命令。明冷延是他朋友,朋友間相互幫助尚且說得過去,要是牽扯另外的人,便不好解釋。
“好!我不給你們添麻煩。”明若雅故作善解人意地笑笑,腳步歡快地走了屋門,隻有她深藏眼底的狠厲,泄露了她的心思。
明冷延見自己的妹妹已經遠離危險,不由地暫時鬆口氣。他對屋裏剩下的兩個人,簡單地叮囑:“你們倆跟在我的後麵,隨著我的步子前行。若是有人不小心觸動機關,你們身手得靈活些。”
他這話大多是說給毓意聽的,畢竟他跟納蘭杼的默契自是不必說,唯有毓意在這方麵是個生手。不管他們要取的東西是什麼,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