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見識(1 / 2)

丁棟在丁柔眼中,雖然才幹略有不足,果決上稍差,但勝在嚴謹認真,有著讀書人的意氣,營私舞弊的事,丁懂不屑於做,也沒膽子為之。丁柔食指點著腦袋,記得聽說過本屆的主考是誰?

“剛正清廉的徐閣老,他在閣臣中間排行第五位,以嚴謹固執聞名朝野。”

丁柔腦袋高速旋轉,仿佛計算機文本一樣,將聽說過的徐閣老的資料調出來,他最有名的是二十年前,以小禦史的身份參倒了貪汙賑災銀子的閣臣,因貪汙賑災銀子絕不是一人能做到的,上下齊心隱瞞皇上,徐閣老的嫡長子因他揭發此事,死於非命,他癡心不改,在宮門口跪了三天三夜,差一點撞上了太祖皇後留下的柱子,引得皇上震動,派檢察院的人徹查此事,最終揭開了那場貪汙大案。

徐閣老廉政耿直名揚天下,丁柔皺眉,徐閣老今年好像也有五十八了,太祖皇帝定下鐵律,官員年滿六十必須致仕,本科是他最後一次主持科舉會試,他最後晚節不保?能犧牲嫡長子揭露貪官汙吏,隻為了他心中的浩然正氣,怎麼想他都不會有泄露考題之心。

雖然知道人心難測,丁柔也沒見過徐閣老,沒讀心術知道他的想法,可丁柔對此有所懷疑,據說徐閣老府上最難進,凡是送禮的全部被拒之門外,甚至府門口還有一副對聯,說的是升官發財沒入此門之意。

到底前生是怎麼回事?為何丁敏會如此害怕?真的是考場舞弊?

丁柔想了許久,理不清頭緒,她隻知道從丁敏的恐懼上看,本屆恩科會試不尋常。嵐心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六小姐,太夫人醒了,得知老爺榮升為副主考高興得很。”

丁柔闔眼深深吸了一口氣,論誰都會高興的,丁柔臉上掛著尋常的淺笑,不可讓人看出異樣來,腳步輕盈的出門,笑著問:“大太太賞過了,太夫人呢?是不是也賞了銅錢。”

如是問著丁柔向太夫人屋裏走去,嵐心笑盈盈的道:“大太太賞了奴婢一個月月錢,太夫人每人多賞了兩百銅錢。”

“是每個人?”

“是的。”

丁柔撩開喜登枝的簾子,進了東屋,見太夫人盤坐在暖炕上,笑容滿麵,文麗手捧賬本,盤算打賞府裏下人需要多少的銀子,丁柔彎了彎膝蓋,“祖母。”

“六丫兒,幫我算算,我得出多少的銀子。”

丁柔能看出太夫人的愉悅,兒子升官有出息,最高興的便是父母了,丁柔抿嘴笑道:“祖母如果打賞所有的下人,比母親要大方。”

“哦?”太夫人有些納悶,丁柔笑盈盈的解釋:“雖然每人二百文不多,但府裏多少的下人?有的一個月月錢還沒您賞得多,所以說啊,您比母親大方。”

“鬼丫頭。”

太夫人笑得合不攏嘴,丁柔粗略的算過,太夫人的指出絕對比大太太要大,文麗湊趣道:“往後的賬本還是六小姐幫著看吧,六小姐不說奴婢還以為沒大太太出銀子多呢。”

太夫人眯了眯眼,借著文麗的話,道:“六丫兒,可願意幫我看賬本?”

太夫人是江南豪族出身,據府裏傳說當初嫁給丁老太爺時,貨真價實的一百二十抬嫁妝,太夫人家鄉有個風俗習慣,女兒出嫁一針一線都是娘家的,全副的嫁妝,連死後的棺材都準備好了。

她陪嫁的莊子店鋪不會少了,丁老太爺不是指望著妻子嫁妝的人,太夫人即便不懂生意,但會用人足以,嫁妝不會貶值縮水,反而會越來越厚實,太夫人手裏的銀子不會。

文麗將賬本放到丁柔手裏,丁柔不願總是困在內宅,幫太夫人搭理生意可讓丁柔日子更為鮮活,但現在不適合,府裏多少雙眼睛看著呢,丁柔將賬本放在炕桌上,努嘴道:“孫女陪著祖母,不耐煩去管什麼銀子賬本。”

太夫人看著嬌俏的小孫女,手搭在丁柔肩頭,“我同你說,不可小看了銀子,雖說丁府詩禮傳家,但不懂的管理賬本,不懂得賺銀子,指望著俸祿銀子,哪養得出你?”

太夫人教導起丁柔,怕她因讀書太過清高目下無塵,不會賺銀子看賬本,丁柔有些好笑,也有些感動,她比任何人都知道沒有錢什麼都做不了,太夫人方才有過試探,但現在是真正的教導丁柔如何主持中饋,這些往往是庶女不曾學到的。丁柔認真的聽,太夫人講得也很詳細,古今印證,丁柔發覺做大家族的當家太太並不容易。

”這些隻是最淺顯的,過兩日我再教你別的,六丫兒很從聰敏,我舍不得埋沒你難得的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