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定位(1 / 2)

“文熙三十六年,信陽王郡主死於北疆,皇上追封為公主入皇家皇陵,居於眾位公主之上,信陽王以哀兵之姿反擊而勝,文熙三十七年,信陽王太妃安國夫人木氏請上方寶劍,斬殺軍需官,另外處死一百餘名奸商汙吏,誅殺全家告慰北疆戰死的英靈,文熙四十二年,蟄伏五年的安國夫人(木太妃)再起殺心,將朝中次輔,戶部尚書,右督禦史,檢察院統領等一百餘人的叛國受賄罪證上繳文熙帝……文熙帝震怒……傳旨以叛國罪論處殺無赦……誅殺之人入奸臣名冊,共後人唾棄……”

丁柔在書房找到了奸臣策,目光停留在這一段上。感謝太祖皇帝,是他開創了奸臣策,據說每位做官的人人手一冊,而且奸臣策不斷的完善中。

一百多人都叛國了?丁柔不相信,木太妃是找借口殺人為女報仇吧,當時因北疆的糧草不足,棉衣裏都是黑心棉花不足以抵抗嚴寒,武器砍人都是卷刃的,如此在北疆鎮守的將士如何不對大秦寒心?貪官勾結奸商,為的不就是銀子銅錢。

據記在那一年木太妃很忙,忙著協調均需糧餉,忙著安撫低迷的士氣,忙著讓北疆將士們相信大秦皇帝……所以疏忽了郡主,致使她走失或者被人擄走,死於北疆城頭。

丁柔歎了口氣,目光在奸臣策上快速閱覽者姓名,尹承善不會無的放矢,白氏也許就是上麵之人的女兒,隻是她不會用原先的本名吧。

書架背後傳來交談聲,“都察院的禦史彈劾安國夫人(木太妃)為女報仇草菅人命,祖父,當初一百多名官吏加上其家眷不下千人,難道說有人是含冤的?信陽王太妃的心腸著實……“

“也許有冤枉的,但不意味著他不該死。”丁老太爺話語頓了頓,對麵前的丁蕭道:“你不了解安國夫人,當初隱王之亂沒少死人,其中同樣有無辜的人,雖說當初太祖皇帝偏疼隱王,朝野上下兩家王府收買了很多人,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支持隱王,在太祖皇帝的壓力下,有許多人是陽奉陰違,當時信陽王王妃率兵平叛,血滿京城……有冤枉的,卻給皇上留下了最為穩固的江山,重新選拔官吏,徹底清楚掉開國功勳對朝政的影響,他們死得不冤。”

“祖父的意思是安國夫人並不是草菅人命?”

丁蕭嘴唇抿成一道線,丁柔從書架的空隙處望去,他後背挺直,仿佛泰山壓頂也壓不不垮脊梁,放下奸臣策,丁柔現在對外麵的事兒更為有興趣,彈劾木太妃絕不是小蝦米,背後必然是哪位皇子在布局支持,丁棟說李大人重新找主子,沒有比有希望奪嫡的皇子更好的主子了,既然繞不開信陽王府,就先搬倒木太妃,冤枉不冤枉的,最終下決定是皇上,皇上會相信他的親妹妹嗎?或者說如果鬧得更大時,皇上會犧牲親妹妹嗎?

丁柔倒了兩杯茶盞,端著托盤繞過書架,丁蕭見丁柔略有一絲意外,丁柔低垂著眼瞼,恭敬道:“祖父用茶,大哥用茶。”

丁老太爺端起茶盞,“書房裏留下的是可信的人,六丫兒在書房讀書,順便伺候茶水,別人不方便。”

這麼一解釋,丁蕭對丁柔突然出現也不吃驚了,從中可看出他的這位庶出妹妹在祖父心中的地位,向丁柔扯了一絲笑,隨後丁蕭正色道:“串聯的人越來越多,據說檢察院在尋找當年漏網的遺孤,孫兒的幾位同僚也來過。”

“你如何說的?”

“不敢質疑安國夫人,她雖有小過,在大義上叛國應當處死,隻是孫兒不讚同她枉殺。”

丁老太爺眼裏有滿意同時也有一分的遺憾,看了垂頭的丁柔一眼,“我教了你一年多,你說說看。”

丁柔眼睛盯著地麵,無論古代還是現代叛國的都是死罪,”太祖皇帝鐵令,叛國者——死,自決於漢民族者——受淩遲,更有言勾結外族者——可枉殺。”

她隻是重複律法,並不帶有任何的個人意見,能下此鐵令的太祖皇帝,應該俗稱憤青,百年恥辱枉殺算得了什麼?外族指得不是蒙古韃子,怕是更遠的西方。

丁蕭拱了拱手,“愚兄受教了,太祖皇帝紫薇星君臨凡,拯救在元蒙韃子下的百姓,光複漢家河山,他所言必是警示良言。”

丁柔向後退了退,丁蕭是太祖皇帝的粉絲?除了他風流好色之外,太祖皇帝在別的方麵到是奇才,臉皮也夠厚,天將神人他也真敢說,想到他的販私鹽的出身,丁柔釋然了很多,造反的皇帝都會給自己增添一層神秘,她不信,百姓信。

丁老太爺無聲的歎息,六丫頭如果是男子,丁家必出閣臣……隨即他搖了搖頭,除非她從大兒媳婦肚子裏爬出來,否則……再好的資質,庶子難出頭,尹承善就一個,他福緣深厚,屢得機緣才有今日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