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看出丁怡的迷茫來,輕聲說:“現在說往後的安排還很早,大姐姐應該想到能多活幾日是最好的,雖然辛苦些,但錚哥兒他們太小了,您照看不到怎能放心?像您說的,二房太太不是個省心的,錚哥兒的世子位置定下後,她會更著急。”
丁怡緩緩的說道:“我會同侯爺說說,能不管的……咳咳咳……”
丁怡有咳嗽起來,丁柔歎了口氣,“希望大姐姐想明白什麼人對您才是最重要的,您拖著病體搭理侯府的事兒,二房太太一直蠢蠢欲動,不停的挑撥侯府太夫人,您硬是挺著,也不是上策。”
“我怕一旦我把大權交出去,將來無論誰進門都不好往回收,侯爺和錚兒會吃虧的。”
“您就沒想過給侯府太夫人?”
丁怡聽了丁柔的建議,擰了擰眉頭,“六妹妹不知道,你說得我不是沒想過,其實給她就等於給了二弟妹,她最近偏心得厲害,總是擔心錚哥兒活不長似的,對二房多有倚重。”
丁柔記憶中的侯府太夫人不是個是非不分的偏心母親,幾月沒見會有這麼大的改變嗎?
丁怡緩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也想了好久婆母的不同,不似單純因為同信陽王府即將聯姻的喜事。”
丁柔睫毛一顫,隨即恢複了平靜,”是趙小姐嫁給信陽王殿下?”
自從回到丁府後,丁柔很少再關注信陽王府的動向,丁怡說道:“也不知道怎麼就傳出這種事情,侯爺的二弟很是積極,經常去王府打聽消息,這種事兒成了還好,一旦落空了,趙婉柔如何嫁人?我同侯爺勸了從旁勸了幾句,被母親申斥了一頓,聽她的意思十拿九穩的。”
丁怡麵容帶著些許的無奈,不是顧忌著故去的柳氏,丁怡會詢問丁柔一些實情,畢竟當初信陽王將令牌給了丁柔,她更願意相信信陽王府會記住丁柔。
“成親的事兒一日不下聘,哪有十拿九穩的?”丁柔對此嗤之以鼻,“王府就任消息傳得哪都是?不是在……”
“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他故意的?”丁怡突然問丁柔。
丁柔想了一會說道:“在大秦除了皇上之外,誰敢命令逼迫信陽王府?如果是故意為之,趙小姐嫁不進去的。”
侯府太夫人不是同木太妃有些個交情?還不了解木太妃的為人?越是逼她,她就算是有心也不會讓信陽王娶趙婉柔,從丁敏對蘭陵侯的執著猜測,趙家同信陽王王府關係不深,要不然丁敏不會那麼想要嫁給蘭陵侯,牽扯不深證明,一定在結親中除了變故,趙婉柔另嫁了,可按照現在侯府的態度來看,完全不像是另嫁的樣子。
其中一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緣故,丁柔對趙婉柔嫁誰沒興趣,侯府裏她唯一關心的是丁怡,唯一可憐的是錚哥兒筠姐。
“哎,婉柔妹妹也挺可憐的,不說她了。”丁怡說話會覺得費盡些,多喘息了一會,“大權我是不會交出去的,我現在能撐一日是一日,我知道六妹妹會說替後進門的繼室著想,我不想侯爺處處被人鉗製了,六妹妹不知道陽明侯失爵的事兒,好好的侯爵位置硬是被親弟弟給擠掉了,我不想見侯爺也那般,蘭陵侯府再富庶,肯做繼室也不是名門小姐,我是想給她留點麻煩,但不是在侯府的大事上。”
丁怡握緊手裏的神醫門令牌,仿佛這塊普通的牌子,能延續她的性命一樣,感激的看著丁柔,“六妹妹,謝謝你。”
”蘭陵侯府的爵位在你大姐夫身上,錚哥兒才是世子。”
“大姐姐這麼想也對。”
丁柔輕笑:“令牌給了大姐姐才有用,我用不上的。”
丁怡將丁柔的好處記在心裏,讓可信的人將令牌送去蘭陵侯手中,請他拿著令牌去一趟神醫門,丁柔陪著丁怡說話,雖然太夫人係統的教導過丁柔如何主持中饋,操持管理財務,丁柔也有著現代的人事管理的經驗,但比起操持蘭陵侯府多年的丁怡,丁柔如何都比不上,更不敢提什麼放權的意見,古今的差異還是很大的。
陪丁怡說話時,丁柔又長了很多的見識,畢竟太夫人是清貴人家的主母,而丁怡是蘭陵侯夫人,勳貴人家的操心的事情越多,蘭陵侯親戚更多,不像是丁老太爺就一根獨苗,兄弟姐妹大多死於戰亂,有些遠方親戚隨便打發了也就是了,太夫人少了很多的囉嗦事兒。
可丁怡不一樣,雖然蘭陵侯四兄弟分各自居住,但還總是上門來,還有一些親戚,整個蘭陵侯府全靠著主母操持,丁柔暗自感歎難怪丁怡累,主持侯府中饋比現代的企業ceo還累,勾心鬥角的事情更多,不說別的一個小廚房就能弄出很多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