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再不舍得丁柔,也在聖駕離開射月圍場之前,放丁柔離開。在離開前,丁柔原先想著讓柳氏將玉佩還給齊恒,但後來丁柔又覺得還是親自說清楚的好,她在感情上從不拖泥帶水。
丁柔見到了齊恒,也沒多說什麼,將玉佩放到他麵前,“我不能收,”
“為什麼?”
“我配不上這塊玉佩,它是屬於你妻子的。”
丁柔聞到一股酒味兒,見齊恒的臉上也有一抹酒醉的緋紅,想了一會,丁柔說道:”酗酒傷情,你以為我是絕色無人可比?信陽王殿下,我就是一平凡女子,而您是大秦帝國北疆的支柱,是太妃殿下傾力培養的人,豈可因情酗酒?何況您的這份在意,大約是好奇,是不甘心,您何必做出這等癡情的舉動?”
齊恒攥住酒杯,怒道:“你怎知我是好奇?是不甘心?本王是……”
“別輕易說在意鍾情,如果您真的在意,我想什麼,您會不知道?我一次一次的婉拒,您會明白?”丁柔福身,“殿下保重,您會找到真正適合您的妻子。”
“小尹適合你?為了他你寧肯不做信陽王正妃。”
丁柔轉身離去,留下一聲輕歎:“起碼他不會說出你這種話來,殿下同我是不是一路人。”
丁柔從不是為了愛情就舍棄現實的人,前世今生她從來沒有因愛情不顧一切,前生選擇孟浩然除了丁柔喜歡他之外,他各方麵都很適合丁柔,今生她在此選擇尹承善,好感也有,但現實的因素更多。
如果她隻想要一份安穩的話,她會選擇嫁給梅翰林,或者哪位舉子,同尹承善一起,意味著困境,意味著危險,但也意味著機遇,在將來的相處中,她也許同尹承山能成為神仙眷屬,相知相守。
丁柔走進帳篷,味到了湯藥味道,見丁姝手中捧著湯藥碗正在喂靠著軟墊的大太太,李媽媽指揮著不多的下人整理物品,明日聖駕回京,她們也得一起走。
“母親病了?”
丁柔看出大太太的虛弱,臉色灰白,臉頰有些深陷,看樣子病得不輕,丁姝熬得眼睛也有些紅,見丁柔後勉強笑道:“六妹妹回來了,母親念叨你好幾日了。”
丁柔欠身道:“勞煩母親惦記著,女兒一切安好。”
大太太的目光在恭謹的丁柔身上轉了一圈,她倒是麵色紅潤,眸子……看不出一絲的異常,大太太扯出一絲笑容,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來,六丫兒坐我身邊來,讓我好好的看看你,我這病啊,一半是因你……”
丁姝讓開位置,丁柔坐在坐在大太太身邊,大太太慈愛的目光凝在丁柔身上似的,丁柔道:“是女兒的不是,讓您跟著受累。”
“哪裏得話,你可是救下了安陽郡主,很給我同老爺張臉,危急關頭臨危不亂,真真是好樣的。“
丁柔垂頭,恭謹的一笑:”母親過譽了,真正的臨危不亂得是四皇子妃,不是她箭射猛虎,哪有女兒的性命在,當時非常的凶險,好懸……好懸女兒在也見不到您。“
丁柔腦袋低得更深一些,顫抖的睫毛顯示著她還在心有餘悸,大太太抿了一下嘴唇,丁姝握住了丁柔的手臂,安慰說:“六妹妹別怕,猛虎被射死了,不會再來襲擊六妹妹。“
丁柔低聲的嗯了一聲,“它撲過來的時候,我直接癱軟在地上,四皇子妃箭術精湛,射得很準,正中猛虎的脖子。”
“是嗎?她真那麼厲害?六妹妹同我說說,她怎麼射得猛虎,聽人說得可厲害了。”丁姝很感興趣的問道。
丁柔將當時的凶險說了一遍,丁姝對四皇子妃的騎射讚歎連連,大太太在一旁聽著,丁柔輕輕鬆鬆的就揭過她方才問起安陽郡主的事兒。
可能是牽扯到信陽王府,丁柔被信陽王所救的情況流傳的並不詳細,如今很少再有人提起,大太太知道從丁柔臉上看不出什麼,這孩子太穩,不想說得事她總有辦法躲過去,大太太也不敢逼問丁柔,真如果撕破臉皮,一旦安陽郡主是柳氏,整個丁家得因以郡主為妾而陪葬,唯一能幸免於難的隻有丁柔一人。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亡故,安陽郡主重新嫁回丁家……大太太真心希望安陽郡主不是柳氏,“好了,好了,姝兒別累著六丫兒,她身子剛好一些,經不住你折騰……咳咳咳……咳咳咳……”
大太太咳嗽起來,丁柔奉上茶水,“母親,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