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鳳山不僅有太祖皇後英魂的傳說,同樣也流傳著當初太祖皇後曾經在山上留下過寶藏,靜候有緣人。
丁柔從老太爺那裏得到過手稿,上麵的有一篇全然都拚音寫成的‘真經’,丁柔將拚音寫翻譯成漢字,將這卷書交到姨娘手中。
誰發現的這卷‘經書’其實是對兒女的寄語不重要,最關鍵的是文熙帝會看重太祖皇後遺書。
丁柔也曾經想過買下一大批糧食,在江南有水患的時候以姨娘的名義捐獻給文熙帝,但這種想法很快被丁柔放棄了,一是時間上來不及,二是文熙帝隻會厚賞尹承善,沒準還會將功勞記在楊氏身上。
如果真有這種情況,丁柔會嘔死的。楊氏懲罰妾室不要緊,最重要的是姨娘得了這卷經書,她就會同太祖皇後有了隔空的緣分,文熙帝總會有所安排。
姨娘不知所錯,她怎麼可能感動天生神女一般的太祖皇後,丁柔攙扶起她,“是好事,也是大事,這卷經書,還是獻給陛下吧。”
舉世皆知當今皇帝陛下是大孝子,每逢太祖帝後生辰死寂他都會輟朝祭拜。姨娘說道:“這種貴重的經書,我不敢留的。”
於此尹承善暈倒在朝堂上,文熙帝命太醫診病,得出的結論是氣血虛弱,在尹承善手腕上有幾道傷痕,文熙帝親自看過,問轉醒急於隱藏的尹承善,“怎麼弄的?”
“陛下。”
“說。”
“為母親治病安胎,用作藥引。”
尹承善跪在文熙帝王麵前,“臣不敢欺瞞陛下,母親於姨娘,臣都想孝順。”
“不必說了。”文熙帝看出尹承善麵容上的淒苦,同他當年有幾分相似。
“回陛下,皇後娘娘求見。”
“宣。”
皇後極少踏足勤政殿,進了門口向皇上施禮:“陛下安。”
文熙帝和顏悅色的攙扶起皇後,問道:“又話同朕說,讓奴才隻會通報一聲,大老遠跑過來,外麵風大,過會有又咳嗽了。”
皇後感受到皇帝文熙帝的真誠,也看見跪在一旁的尹承善,輕聲說:“容臣妾單獨承稟。”
垂地的明黃色薄紗掀起又放下,尹承善抬了抬眼見,見薄紗後的皇帝和皇後竊竊私語,雖然聽不清楚,但他相信安排生效了。
文熙帝聽後滿是驚訝:“是母後的遺言?”
“已經承上來了,請陛下禦覽。”
文熙帝手臂激動的顫抖,他曾經苦求母後留下一些手稿,但他得到的確實最少的,多數是太祖帝後合寫的治國警言,匆忙掃了一眼,“字跡不像,而且墨汁很新,如何是……”
“陛下再往下看。”
“是母親……除了母親之外,無人知曉朕的小名。”文熙帝不由的熱淚盈眶,嘴角的皺紋越來越深,喜怒不行於色的帝王此時仿佛想念母親的孩子。
看完這篇寄語,文熙帝喃喃自語:“原來母後不會再原諒父皇,原來母後不恨皇貴妃,恨得是三妻四妾。”
皇後握住文熙帝的胳膊,“陛下。”
“是尹承善生母?”
“是。”
“尹卿娶得好媳婦。”
文熙帝能看出這卷經書是新寫的,丁柔也沒想過就瞞過當今帝後,皇後歎息:“臣妾有母後疼憐,真真是幸運之極,尹卿府上實在是太不成樣子了,即便妾室卑微低賤,總不能讓她可著勁頭折騰庶子和兒媳婦。”
文熙帝再看重尹承善也不可能直接下令給楊氏難看,帝王為一妾室做主,會被天下重視嫡庶的讀書人罵死,太祖皇後在地下也不得安寧,畢竟當初他們母子差一點被皇貴妃趕盡殺絕,而他同皇後的孩兒是被皇貴妃害沒的,由此文熙帝即便知曉尹承善艱難,也沒說給他做主的話。
今日文熙帝得了太祖皇後遺書,不能再裝作不知道,“尹卿是朕必將重用的,再被嫡母隨意擺弄折騰,熬壞了身體,朕如何留給兒子用他?”
皇後想了一會,說道:“此事交給臣妾吧。”
“有勞皇後。”文熙帝對相伴對年的妻子是信任的,反手握住她的手,“朕……按母後所言朕對不住你……”
“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臣妾不是母後,臣妾知曉陛下之心。”
皇後從來不敢想丈夫文熙帝身邊就她一人,他們之間有幾十年的感情,即便無子她依然穩坐後位,在文熙帝心中她是最重要的女人,這樣已經足夠了。
“尹卿的妻子……丁氏……”
“朕的太傅真是好膽量,在母後眼前耍花腔,愣是從灰燼中保存下幾卷手稿。”文熙帝眸子含笑,將手中的‘真經’看了又看,“看在保存下母後手稿的份上,朕赦免他。狡猾的丁太傅……朕一問起手稿,他就閉嘴。朕以為全毀了。一會朕讓人去丁府,母後的手稿不管有多少,朕都想留下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