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承善突然發難,讓在場的人不知所措,他打人不奇怪,憤怒不奇怪,但打李思一界女流實在太令人震驚了。
“你算是什麼君子?”牙齒掉落的李思咳血憤怒的指責的尹承善,“君子竟然欺負一弱女子?尹承善,你讓人看不起,你孔孟儒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尹承善揚手,李思下意識的躲閃,打在臉上很疼,李思挨了耳光臉頰又熱又腫陣陣作痛,她扭頭躲閃,尹承善的巴掌沒有落下,嘲諷般微笑:“對付君子,我自然會用君子的方法,對付小人,會用陰謀詭計。”
“你在我眼裏是害得的我妻子昏迷不醒的罪魁禍首,不分男女,不分君子小人。”
“啪。”
又一記耳光落下,李思疼得一哆嗦,“你……”
“沒錯,我想打你的話,你哪裏躲得開?”
李思生生的挨了兩記耳光,胸口比壓著大石頭還難受,雙耳嗡嗡做響,李思頭暈眼花,“你們……你們欺負人,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尹承善眯了眯眼睛,“我知曉你不會認錯,你一定以為是安陽郡主的錯,她不該出現,不該搶走安國夫人對你的疼寵,你所做所為是應該的報複,信陽王府對不起你。”
木太妃痛苦的閉眼,今日的局麵說是齊恒放了李思,不如說她種下的因,丁柔早就提醒過她,李思是嫉妒成狂,“沒有安陽,我也不會真將你當成親生女兒。”
“哈哈,高高在上的安國夫人,我是什麼?隨你召喚的畜生?需要時就寵著,不需要的時候你恨不得我消失,不讓我同安陽搶,可她不是你親生女兒,身上也沒有你的血脈。她哪一點夠資格做郡主?”
李思接近瘋狂的大笑,披散淩亂的頭發和嘴角滴血使得她顯得越發的猙獰,“最好笑的是,安陽郡主認下了一個丫頭養的庶女,太妃殿下,我記得你同我說過,你最厭煩庶出,丁柔清醒不過來最好……”
木太妃勉強站穩,口中喃喃自語:“報應,報應。”
尹承善擋住了李思看向木太妃和安陽郡主的目光,他橫跨了一步,李思隻能看到他,信陽王府管得看管得再嚴也不可能沒有皇子王爺的密探,柳氏的身份事關王府的尊嚴,如果被李思逼出丁柔和柳氏的關係,到時清流禦史不會放過信陽王府,皇子們會咬住不放,畢竟柳氏死於北疆,並且風光大葬,欺君之罪即便是安國夫人都不容易輕易脫身。
李思對不動聲色敢打她的尹承善的顧忌是在場人中最重的一個,尹承善說道:“我告訴你為何她能做郡主,因為無論嫡庶她都是信陽王一脈,是齊家的血脈,安陽郡主即便平庸也是名正言順的可世襲郡主。你即便再能幹也是丫頭,你瞧不起我夫人,但你怎麼就沒想過我夫人是太傅的孫女,比你這平民百姓不知高貴多少?丁家書香門第,耕讀人家,你能?你們李家上數三代不過是奴隸罷了,你父兄識字否?連姓名都是主子所賜的奴隸,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夫人?”
“你口口聲聲的安國夫人虧待了你,你隻記得你受得冷遇,但你怎麼不記得安國夫人因為你平了你們家祖輩的奴籍?你可知脫奴籍有多不容易?”
尹承善看著李思,“你光顧著看別人虧待了你,你可記得安國夫人對你的好?你本來是丫頭奴婢的命兒,注定了隻能在主子手底下討生活,將來嫁個小管事就不錯了,但你出生的時辰好,被太妃殿下撫養,雖然你寄托了太妃殿下對女兒思念,可你吃穿用度哪一點不好?你成了信陽王府的小姐,信陽王視你如妹妹,回京後你更是得了京城名媛的名頭,在京城命婦麵前呼風喚雨,廣邀名門小姐,名士聚會,如果不是因為太妃對你的另眼相看,你怎麼可能享受到這些?”
李思深色恍惚,尹承善的話語將她支撐她的信念打沒了,“你……你……我記得,我是記得的。”
她如何能忘記曾經榮光?如何能忘記曾經的被人逢迎追捧?就因為記得她才會因為失落而不平,而怨恨而報複。
“你的恨意都是你自找的,你不知珍惜。”
尹承善的不屑,讓李思越發的難受,“換了誰都會像我一樣報複的,你別以為丁柔比我好到哪裏去?她肯嫁給你是看中你能娶她做正室,你以為她是什麼好人?如果不貪戀富貴的話會巴結安陽郡主?會巴結太妃?如果她是我的話會做得更徹底,是我蠢笨,是我對信陽王府留著一分善意,沒有聽他們……沒有聽他們的,我隻想要親生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