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能做得也隻是提醒,建議,她總不能特意去見見他們,她無法幫著丁雲看人,以丁雲的聰明,不見得需要她事事出頭幫忙,那是丁雲的人生,哪裏需要人來指手畫腳?
丁雲心裏有底氣了一些,丁柔給她包了一堆的禮物帶回去,丁柔笑著揮別丁雲,“你來得正好,省得我使人給你送過去,往後你不能再往外跑了,有要緊的事情就讓人通知我,我去看你,梅家太太疼你,但不好把這份難得的疼惜當成理所當然。心傷得話,很難彌補回來。”
她小心的扶著丁雲上了馬車,丁柔自嘲的說道:“我是個愛嘮叨的,七妹妹喜歡聽就聽,不耐煩聽了,聽過就算,快回去吧。”
“六姐姐的話,我會記得,永遠不會忘的。”
丁雲聲音嗚咽,丁柔是為了她好,她是明白的,馬車行駛出尹家,丁雲抽泣:“那麼好的六姐姐肯定也會有好消息的,一定會的,佛祖不會虧待好人。”
丁柔扶著王媽媽的手往回走,路上約見的了三嫂,她避讓開了,遇見大嫂,她一樣避讓開了,丁柔笑了,尹承善下手太狠了,她如今成了瘟疫了,人人都躲著她。
回到屋裏,丁柔坐在暖炕上,手臂搭在炕桌上沉思起來,丁雲的事情還是得同尹承善說說,他的眼力比她好,在官場上看得也是周全。
”四奶奶,您看是不是給四少爺收拾包袱?廣州雖然比京城暖和,但冬日裏也是陰冷潮濕的,四少爺從京城到廣州衣服不能少帶了,奴婢看大髦也得帶著。”
丁柔道:“是該準備了。”
尹承善在京城停留一個月已經是極限了,他再不走,就會有禦史彈劾他美色誤事,這些禦史可不見得會對尹承善留情,燕王和嘉柔縣主吃了這麼大的一個虧,心裏不見得多恨呢,他們更是得小心,斷不讓人有機可乘。
傍晚的時候,丁柔也不用去楊氏身邊伺候,楊氏現在最見不得尹承善和丁柔,寧可當府裏沒這兩個討債鬼,丁柔也沒心思湊上去膈應楊氏,或者再刺激她,相安無事罷了,也許廣州才是她的家。
丁柔雖然傷勢好得很快,但天寒地凍顯然不適合傷勢初愈的她趕路,同尹承善私下商量過,春暖花開的時候她再同安陽郡主一起南下,這麼算來她起碼有三四個月不在尹承善身邊,丁柔並非不擔心,她選擇相信他。
她沒特意安排看著尹承善的下人,該帶走了的都讓他帶走,不該多的東西,尹承善一行絕不多一樣,王媽媽欲言又止,但見丁柔不會輕易改變主意,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夫人今日傷口可還疼?”
用過晚膳,丁柔歪在暖炕上看著閑書,尹承善寫完辭行的折子後,走到丁柔身邊,方才寫折子的時候,他就看見丁柔雖然是看書,但半天不見翻動一頁,神色也有有恍惚,尹承善摸了摸她的額頭,“可還疼?”
丁柔揚起笑臉,拉著尹承善坐下,依靠著他,讓他的手臂環在她腰間,她也在學著慢慢的全心依靠著身邊的他,尹承善嘴角彎起,喜歡看丁柔擋在他麵前同人針鋒相對,同樣也喜歡如今她靠著自己。
”怎了?”尹承善鼻尖聞到得是熟悉的體香,她不會在為即將分別苦惱,她對自己會有不舍,但不會如此神色,“今日誰過來拜訪看你?”
“七妹妹,嫁到梅家去的七妹妹。”丁柔腦袋枕著他肩頭,同他十指相扣,“你說梅禦史為人如何?”
“你在擔心他?”尹承善的手指加緊丁柔的手指,寫字練出來的薄繭碰到柔荑,兩人同時心裏發熱,一手擺正丁柔,尹承善眼睛亮晶晶的,“夫人,等我,嗯?”
“嗯。”
丁柔應了,尹承善親了她臉頰一下,“七妹夫的事兒,一會我同你詳說。”
“來人。”尹承善快步向浴房走去,丁柔是個愛幹淨的,不洗幹淨了不讓他近親,好不容得到楊門主的許可,尹承善一個多月沒吃到肉了,在未來的三四個月之內,他也是吃不到的。
丁柔眼裏閃爍著笑意,吩咐嵐心鋪床,將頭上的發髻散開,拖下外袍子,尹承善再進屋時,幔帳已經垂下,燭火幽暗,他仿佛在幔帳上看到了一道媚人的倩影,他的氣息重了幾分,快步撩開幔帳,拖鞋上炕,鑽進了溫暖馨香的被窩,主動摟住了丁柔,大手輕輕的劃過結巴的傷口,不平整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