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柔縣主高傲自信,雖然她暫時失寵於文熙帝,但她總有回旋的餘地,因此李家人雖然對她苛責,但不敢逼得嘉柔縣主太過。
如今京城逐漸的風平浪靜,嘉柔縣主弄的風波消散了不少,畢竟文熙帝不想將嘉柔弄得太慘,給了她教訓,知曉尹承善不是她可想的人,足夠了,嘉柔縣主十幾年積累下的名聲威望足以讓她東山再起,由此嘉柔縣主很自信丁柔會下馬車聽她說話。
丁柔端坐在馬車上,奇怪的問道:“我同縣主不熟,你我有何好說的?此處風景,我看著蕭瑟的很,我不甚喜歡,就不陪您冒著風雪賞景色了。”
景色一詞丁柔說得極為重的,嘉柔縣主趕過來時正好看到尹承善上了馬車,她獨自站在風雪中,心底泛起死一般的寒冷,他們怎能?怎能?尹承善怎會喜歡丁柔?她能給他什麼?能給他高官厚祿嗎?能給他皇族的尊敬嗎?能讓他報複嫡母嗎?丁柔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做不到,為什麼他會疼她如珍寶?
嘉柔縣主以為她很了解尹承善,她知曉尹承善的心結,知曉尹承善的抱負,自己能給他一切,為何他卻從不從看自己一眼?
她聽過尹承善厚愛妻子,她一笑了之,她知曉尹承善不是守著妻子過一輩子的人,但此番尹承善回京發生的一切,讓她大為的震驚,不顧一切的人是尹承善?他怎麼會癡情起來?原本嘉柔放不下尹承善,看了他回京的表現之後,更為的放不下,尹承善的癡情原本是給她的,丁柔憑什麼雀占鳩巢?
京城閣老重臣對尹承善的讚譽,嘉柔心有榮焉,她是最為出色的女子當配最出色的尹承善,為何她會讓丁柔搶了個空子?嘉柔縣主無數次夢見她才是尹承善的妻子,不是丁柔,站在尹承善身邊的人不是丁柔是她。
方才尹承善離去前的眷戀不舍,嘉柔縣主看得一清二楚,心裏陣陣的苦澀刺激得她走向丁柔,搶在丁柔挽住車簾前,嘉柔縣主抓住了丁柔的手說道:”你就不想聽我同他的事兒?你道我為何總是同他……我們之間才是……“
丁柔甩開嘉柔縣主的手,臉上疏遠的笑容消失不見,嘉柔縣主眼看著丁柔拿出手帕擦拭被她抓過的手腕,仿佛在擦掉什麼髒東西一般,丁柔眸子裏泛起冷意,嘉柔縣主倒退了一步,丁柔將手帕扔進馬車裏安置的火盆中,火苗竄起,手帕燃燒成灰。
“我本不想說,你總是皇家的縣主,我以為是人都是要臉麵的,天下人表率的皇家更是應該遵守禮教,可我忘記了皇家人也有不守規矩的總是惦記著別人丈夫的人!當時我斥責番邦公主的時候,嘉柔縣主也是在場的吧,你難道沒聽明白?天之驕女怎麼都願意搶別人的相公?這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滿大街都是,你如果受不住寂寞,大可找旁人去。”
嘉柔縣主臉一陣紅一陣白,哪怕在她最低穀都沒有人敢如此奚落她,抬手想給丁柔一記耳光,“大膽的奴才……該死的賤人!‘
丁柔攥住她手腕,“奴才?你罵誰?我在娘家是帝師的孫女,我父親位居高位,嫁給相公之後,我身上有著四品誥命,誰給你的膽子辱罵朝廷命婦?陛下嗎?燕王殿下嗎?如果是燕王殿下的話,我倒要去請教陛下,我同夫君到底是誰的臣子。”
男人啊,再多智也無法徹底解決因愛成癡的女子,嘉柔縣主這樣m屬性,尹承善越是冷著她,她越是靠近求虐待,丁柔異常的惱火,本來同尹承善分別她心裏就不舒服,嘉柔縣主又湊上來張口閉口說以前,看她那副春心蕩漾的模樣,如果不信任尹承善的話,丁柔沒準會多心,嘉柔縣主這是想讓他們夫妻離心離德,想要找可乘之機。
丁柔再次將嘉柔縣主推開,這次她沒留下力氣,雖然身上有傷,但丁柔的力氣不是如今柔弱的嘉柔縣主可比,嘉柔縣主倒退了好幾步,跌坐在雪地裏,鬆軟的雪支撐不了她的體重,很快的嘉柔縣主陷進去,她就沒如此狼狽過,誰都不敢如此對她,不僅侮辱她,還敢推她?
“反了,反了。” 嘉柔縣主氣急敗壞,掙紮了幾次沒從雪裏爬起來,跟著她的丫頭,在丁柔冷然的目光停住腳步,丁夫人太可怕了,仿佛護衛領地的雌獅子一般,讓人畏懼。
丁柔冷冷的看著狼狽的嘉柔縣主,“除了勾引姐夫太不要臉麵的不顧倫常倫理的女人之外,我鮮少會為難女子,我一直覺得如果男人不風流好色,就不會有女人倒貼上來,今日我看到了你,才明白我想錯了,世上就是有你這種不知廉恥的人,算我以前孤陋寡聞,我夫君一直很疼很疼我,從未想過有外心,也屢次拒絕你,如此你還……你還貼上來,我會想了,到底是誰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