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皇帝的喜歡一個人時,他會原諒那人身上的諸多缺點,但當厭惡時,優點也成了缺點。文熙帝不是沒懷疑過尹承善,但丁柔相信尹承善,文熙帝的懷疑打消了大半,尹承善為了丁柔可以拒接聖旨,如果不是愛重妻子的人絕對做不到。
尹承善那般聰明的人自然清楚招惹了嘉柔就甩不掉,因為木太妃,文熙帝不可能將嘉柔賜給尹承善做妾,如今在文熙帝眼中,丁柔比嘉柔更得他疼愛,尹承善是文熙帝著力培養的股肱之臣,他定然不會讓尹承善身上有停妻再娶的汙點,尹承善從作用上看也比嘉柔重要很多,在文熙帝對燕王有懷疑的時候,他看嘉柔自然是厭煩的。
皇後對文熙帝的決定也下了一跳,直接將嘉柔送去寺廟,了斷了紅塵的一切,皇後動了動嘴唇咽下了想說得話,嘉柔縣主發瘋一般的哭道:“外祖父,不行,不行,我不去做做尼姑,我不去。”
如果嘉柔肯好好的說話,也許文熙帝不會如此絕情,文熙帝皺緊眉頭:“你不去?朕不行?”
嘉柔竟然違抗聖旨?文熙帝麵沉如水,嘉柔跪爬幾步,抓住文熙帝的龍袍一角:“外祖父,我……我不是不守婦道的人,外祖父……外祖父……”
丁柔心底對尹承善不是沒有懷疑,但在外人麵前,丁柔隻會維護尹承善,將那份疑惑深埋在心中。新婚洞房時丁柔能感覺到尹承善是初哥兒,有些東西男人即便是看了春宮圖,沒有實戰的經驗,一樣能感覺得到,大秦帝國可不是島國愛情動作片滿天飛的現代,春宮圖感官刺激不足,至於結婚後,許是女人的直覺,丁柔並沒發覺尹承善那塊不對勁兒。
即便懷疑他,丁柔也會調查清楚再做決定,總不能說嘉柔縣主說什麼,丁柔就得相信,同尹承善在一起兩年多,丁柔對他有著最根本的信任,丁柔看著哀求的嘉柔縣主,因得不到而偏激偏執的女子,她已經忘記了做為縣主最根本的體麵,既然她不要臉,丁柔也不會給嘉柔縣主再留臉麵,出了這種事情,文熙帝必然對尹承善有懷疑的,沒有男人不偷腥兒。
如果文熙帝因為可憐嘉柔縣主,一時心軟改了回轉了心意,丁柔不想再留下嘉柔縣主這個麻煩,為了自己的家庭,為了柳氏……丁柔揚聲問道:“嘉柔縣主所言倒是讓臣婦想到了看過的一個典故,有人曾經同名妓春風一度,一年之後名妓抱著孩子上門來,說是那人的骨血,如果嘉柔縣主是那人的妻子的話,你是相信還是不信?有骨血起碼可用滴血認親,如今嘉柔縣主說同臣婦夫君有染,您的貞潔毀在夫君手裏,是不是有證據呢?”
“女子落紅多重要的?嘉柔縣主深受貴妃娘娘和燕王殿下的教會,這點事兒總不會不記得。”
丁柔才不管嘉柔縣主的臉麵的問題,既然嘉柔縣主敢說,就不能怕她提出質疑,皇後對尹承善和丁柔的關照,丁柔記得,順便也給貴妃和燕王上點眼藥,他們也許不是同盟,但敵人是一樣的,先毀掉在皇子中最得文熙帝心的燕王再說,敵人敵人就是朋友,古今通用。
嘉柔縣主瞠目結舌,她畢竟是古代女子,說起這種話來沒有丁柔爽利,“我……我沒……沒留著……”
皇後暗自搖搖頭,實在是看不出嘉柔縣主同太祖皇後,同安國夫人到底哪一點相像?莫怪安國夫人對嘉柔縣主不過是麵上的功夫,以前看她還中意幾分,今日是被逼急了,同鎮定冷靜的丁柔相比,嘉柔越發顯得不堪,皇後悄悄的看了一眼文熙帝,在場的人最傷心的就是他了,寵了十年的嘉柔如此不堪,以前多得意嘉柔,如今就有多厭煩,總不能文熙帝承認是他眼光不好?
皇帝是不能有錯處的,要說文熙帝寵錯人了話,也是嘉柔縣主的錯,她太能裝模作樣了。
丁柔底氣更足了幾分,“沒留著?那臣婦敢問嘉柔縣主,夫君肩頭是不是有什麼不對胎記?很明顯的……您說胎記形狀是什麼樣的?你既然說了上麵的話,總不會沒看過吧。”
嘉柔縣主越發的不知所措,什麼形狀的胎記?什麼顏色的?她哪裏會知曉?雖然嘉柔縣主打聽過尹承善的事情,但卻從沒問過這些啊,而這些除了親近的人之外,沒有人會知曉。尹承善是個戒心極高的人,他鮮少會讓旁人知曉私事。
丁柔還記得他曾經說過,官做得越大政敵就越多,對付政敵的手段不區分是不是下作,管用就行,他還同丁柔列舉過這些手段,其中美人計是永恒的計謀,不修身的人無法平天下。丁柔還記得那位曾經副主考也是因為招惹了名妓連累家族,被丁棟頂了位置,他的仕途暗淡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