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濺了絡腮胡漢子一臉。
不是張揚的血,而是陰柔男子的血。
“老三,你!”
陰柔男子又驚又怒,他方才察覺到身後的危險逼來,情急之下,又急又快的在地上打了個滾,狼狽的滾到了一邊。雖然僥幸躲過絡腮胡漢子的致命一擊,但一條胳膊卻被卸了下來,斷臂處血流不止。
萬萬沒有料到,絡腮胡漢子竟然突然會下黑手。
昏暗山洞中,火光照耀在滿手血跡的絡腮胡漢子臉色,照出幾分嗜血。
一記手刀沒有奪取陰柔男子的性命,老三一臉惋惜之色,儲物戒光芒一閃,取出一柄鬼頭大刀拿在手上,氣勢外放,朝陰柔男子步步逼近。
“老三,我們多年的兄弟情誼,你怎可如此待我!那女人我不要了,靈石靈器也不要了,什麼都不要了,你放我一條生路!”
陰柔男子驚慌失措,一退再退,嘴中苦苦乞求,試圖讓絡腮胡漢子讓他一馬。
“放你一馬?”
絡腮胡漢子滿臉猙獰之色,緩緩逼近,將陰柔男子堵在一個角落裏:“你先把身上的那件下品靈石交出來,我就放你一馬,不然驚天別怪我不講情麵。”
見此一幕,冷眼旁觀的張揚不由得冷笑出聲來,一邊吃著烤肉喝著靈酒,一邊好心提醒陰柔男子道:“他既然對你出手,斷沒有饒你一命的可能。他在嚇你,騙你,你放棄抵抗交出靈器,他才好殺你。”
陰柔男子聽了張揚的提醒,神情大變,臉色怨恨的看向絡腮胡漢子質問道:“你就是打的這個鬼主意,是也不是?”
“那小子分明是在挑撥離間!”
絡腮胡漢子一怒,繼而再次安慰道:“你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我?我說隻要你交出身上的靈器,就絕不取你性命。”
“如果你們感情真的深厚,他方才也不會偷襲於你。別信他的鬼話,唯有拚死一搏,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
張揚再次灌了一口烈酒,猶如一個置身事外的看客,好心道。
陰柔男子臉色陰晴不定,思量片刻,語氣軟下來道,“好罷,我這就把我的龍尾鞭交出來,希望老三你信守承諾。”
絡腮胡漢子一喜,伸手欲接,卻沒有料到,原本軟綿綿的下品靈器龍尾鞭突然化為一條‘毒蛇’,向他狠狠抽來。
絡腮胡漢子勃然大怒,徒手硬接住龍尾鞭,轉眼之間,兩人就戰做了一團。
“這就對了!”
張揚嗬嗬一笑。那邊戰鬥一觸即發,他這邊悠閑不已。喝著酒,吃著肉,還抽空指點江山道:“洞中狹窄,靈器施展不開,用嘴巴去咬!”
“老三,他居然咬你,別怕,用頭撞他鼻梁。”
瀾姐悠悠轉醒之際,耳中便聽到張揚的胡話。她柳眉一皺,正欲開口說話,張揚卻塞過一條烤肉的鹿腿肉:“來,邊吃邊看。修士如同地痞無賴般打架,這種事情可不多見。”
瀾姐訝然,片刻後便明白了過來,向張揚施禮道:“多謝道友解酒之恩,但這鹿肉…我卻不敢再吃了。”
“你之前贈我玉簡,我便還你一恩。我也該走了,前輩不必相送。”
張揚淡然一笑,絡腮胡漢子和陰柔男子兩人已經兩敗俱傷,況且瀾姐已然醒來,他也沒了留下來的必要,拿起地上剩餘的半壇靈酒,轉身就走。
月光下,張揚的影子拉的老長,瀾姐看著看著,不禁有些癡了。
她恭敬的再次對張揚離去的方向行了一禮,轉過身來,望向洞中筋疲力盡的兩人,俏臉上浮現出一抹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