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時候鍾瑜約了周晴一起逛街,“跟你說個事兒,我們把車換換吧,我用我的新寶馬換你的老A4。”
“法院隊伍就是不一樣,這麼快就把你鍛造成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人民公仆了。”周晴詫異的看著她,這丫死摳門的,怎麼突然大方起來了。
“我不能老是坐出租啊,前兩天去相親開著警車去了,結果被抄牌了,紀委說要通報我。我要是開著寶馬上班,用不了幾天紀委就會找我談話。”她隨便挑了一件衣服在自己的身上比量著,然後丟給旁邊的售貨員,“包了。”
“你買個便宜的不就是了。”
“那不是還得我花錢嗎?”
“嗨!”周晴最看不過眼兒的就是款姐裝孫子,“你把寶馬標拆了換成吉利的,反正大小形狀差不多,也花不了幾個錢,找個開吉利的換,說不定還倒找錢給你呢。”
鍾瑜伸手朝她腦門一鍋蓋,“出事兒怎麼辦,寶馬不管修,吉利又修不了,交強險都不給賠,你就能出點兒餿主意。”說著她把信用卡遞給售貨員,“真麻煩啊,過兩個禮拜立臣公司的老板嫁女兒,還給我發了張帖子。”
“你不怕別人知道了?”周晴好奇,鍾瑜一向不喜歡這些場合,唯恐碰到熟人暴露她的秘密身份。
“什麼啊,立臣老板的侄子強*奸殺人,在我手上呢,前陣子我退回檢察院補偵,他們居然想撤訴,被我盯死了。不知道這次又搞什麼幺蛾子了。”說著鍾瑜轉身看著周晴,“你跟你家張仲民說說,做律師也得有點兒操守,別什麼狗屁案子都接,這麼喪盡天良的禽獸他也好意思做無罪辯護。”
周晴說起這事臉色有些難看,“最近都沒怎麼見麵,說是忙。”
“下次開庭我收拾他。”說著鍾瑜把她手裏的車鑰匙塞給周晴,然後伸進她口袋裏把她的鑰匙拿走,“這個是交換使用,不改變所有權關係,有一天有紀委同誌找你問這部車是不是你的,你要知道怎麼回答。”
“是,鍾小姐。我就說那車是我的,借給我朋友鍾瑜用的。”
中午兩個人一起去吃新開的一家日本料理,房間已經沒有了,兩個人將就著在大廳裏麵找了個雙人的座位,旁邊就是一個大包間。裏麵吵吵的厲害,跟這裏安靜的氣氛有些格格不入。
等餐的時候就看見那包間的門被拉開,張仲民從裏麵探出身來,像是躲酒跑出來的樣子,就聽見裏麵還在叫喊著,“仲民兄,快點兒,別讓嫂子等急了。”
鍾瑜剛進法院的時候是搞民事二審的,來的多半是什麼鄰裏糾紛,吵架離婚之類的案子,她神經敏感,蹭的就從座位上站起來。周晴有些莫名其妙,回頭看見張仲民愣在那裏。
“仲民?”周晴詫異,“你不是去外地辦案了嗎。”
張仲民支吾著,鍾瑜沒管那麼多,從他身邊繞過去,拉開包廂的門就闖了進去,“我想認識一下,哪位是嫂子。”她掛著詭異的笑,站在門口環顧著裏麵的人,果然能在這麼清雅的環境裏聒噪成這樣也就律師這幫烏合之眾能做得出來。
“鍾法官。”裏麵的人紛紛站起來,“一起坐,平時約你吃個飯比約市長都難,今天正好,咱們一定要把鍾法官的底摸出來。”
楊路釗坐在客位上,嘴裏銜著一支煙卻沒有點,眯著眼睛看著她,原來她就是傳說中的鍾瑜,那個不收禮,不收錢,不受腐蝕的超級難搞的刑事庭的審判員。在他看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兒,第一次見麵穿著香奈兒的裙子,今天又是一身的巴寶莉,果真水米不進難道這女人有穿超A仿貨的癖好?話說這年頭A仿也很貴的。
鍾瑜一進門就看見了坐在正客位上的男人,在領智這幫勢利的家夥中間能坐上那個位置必然是不一般的。富二代?她多少也都認識,沒見過有這號長得人模狗樣的;官二代?想起那天那個姓林的她就一陣的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