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瑜擦著頭發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楊路釗正在往嘴裏放東西,“楊路釗,你居然敢背著我偷吃。”
楊路釗嘴裏的東西嗆出來,大聲的咳嗽起來,這話說的,他背著她偷吃?虧得她想得出來,“我嚐嚐難不難吃!還偷吃,我現在正經的都吃不下,還偷吃。”他抬頭剜了她一眼。
鍾瑜也不生氣,咯咯的笑,“那味道怎麼樣啊?”
“還成,吃完還有氣,沒死。”說著就把牛排都端上了桌,“我發現我做飯真的挺有天賦的,一學就會,而且一做就很好吃。”
“切!”鍾瑜不置可否,切了一片牛排放進嘴裏,就覺得一陣的反胃,這也太油了。她抬頭看了楊路釗一眼,強忍著沒給他吐出來,不管怎麼樣都是人家的心意。
這飯吃了一半,楊路釗放下刀叉就這麼看著她,“小瑜,今年的年假你休了嗎?”
“沒有,你想幹嘛?”她也不抬頭,狼吞虎咽的吃著東西,她是真餓了,昨晚因為路向東那個不知輕重的男人害她連晚飯都沒吃,又進行了體力勞動,這會兒不餓才怪呢。
“請個假吧,我們出去走走,我們都沒有一起出去玩過。”說完她重新拿起餐具繼續吃起來。
鍾瑜抬頭瞥了他一眼,“你說的倒是輕巧,你看看,中院刑庭誰休年假了,忙都忙死了,哪有你們律師那麼悠閑自在,你以為吃個皇糧容易嗎?”
楊路釗有些失望,可是他了解鍾瑜,她的固執讓他覺得無能為力,他嚼著牛排,也沒有再抬頭,“過兩天我要去趟英國,去看看我父母。再不去看看,二老大概快把我忘了,我也會覺得自己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他傻傻的笑。
鍾瑜的心裏卻不好受,她停下來,抬頭看著他優雅的切著盤子裏的肉,“你想帶我去見你家人?”
“你害怕?”楊路釗抬頭看她,臉上帶著戲謔的笑,“沒關係,我先去跟她們打個招呼,不然他們看見自己兒子找個女土匪恐怕也會比較受不了。”他又趕緊低下頭,怕他的表情會泄露他此刻的心情。
“那春節吧,春節的時候我請假,跟你一起去看你父母。”
楊路釗的手頓住,然後胡亂的撥弄著盤子裏的食物,“嗯!”他就這麼應了一聲,鍾瑜覺得他不高興了,端著盤子從他的對麵搬到他旁邊,“那你給我兩個月的時間,我準備一下,另外得開完兩會我才能請長假,到時候我們先去看你父母,然後周遊一下歐洲。”
楊路釗看著她笑,他記得這大概是鍾瑜第一次在他跟前妥協,他抬手摸著她的頭,順著頭發停在她的脖子上,停留在上麵揉捏著。
鍾瑜看著他,露出些羞澀的樣子,她拍掉他的手,“幹嘛啊,你看你個傻樣,不準這麼隨時隨地的肉麻。”說完繼續低頭吃牛排,卻不覺他眼神和手上全都是不舍和依戀。
“哦,對了,明天我得去看看路向東,他在這裏也沒什麼親人,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坦白從寬,這次她也學乖了。
楊路釗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懶得見那個胖頭魚。”
“哎,你得客觀點兒,人家路向東那也是一表人才,哪裏像胖頭魚了。再說人家這次也是為救我才掛彩的!”
“嘖嘖,他有我人才嗎?別說掛彩,我看他就是想裝好人,結果弄巧成拙了,幫倒忙了吧?!”掛彩?掛了才好呢,他心裏暗自想。
鍾瑜這次沒說話,其實他也覺得路向東做的有些多餘。
周一,楊路釗到律所的時候就已經遲到了,可是卻沒有看見從維娜的影子,他倒是有些納悶了。打了兩個電話也沒人接,等了一會兒沒見人,楊路釗就拿著案卷去了法院。
鍾瑜剛參加完合議庭的合議,出來就看見楊路釗,她趁人不注意就擠了一個眼兒,楊路釗低頭笑。
“楊律師?”小張有些驚訝,“今天怎麼跟你的小助理分開行動了。”然後又擺出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
楊路釗愣了一下,“你看見叢維娜了?”
“我剛才看見她跟著王建文去辦公室了,不是你讓她來公關的?”小張詫異的看著楊路釗。
楊路釗的臉一瞬變了顏色,他立馬轉身直奔電梯。鍾瑜有些摸不著頭腦也跟著追過去。
“楊路釗,出什麼事了?”她急切的問。
楊路釗這會兒恨不得立刻飛到10樓,他看著頭上的指示燈,根本就沒聽見鍾瑜的話,要知道叢維娜也算是千金之軀了,萬一真出了事情他可擔待不起。
鍾瑜看著他心急如焚的樣子,心裏有些酸,滿滿的都是失落。
電梯滴的一聲響,楊路釗甚至等不及電梯門都打開就躥了出去,來到王建文的辦公室門口,他沒敲門,直接扭門鎖,發現門已經反鎖了。
他顧不得那麼多,用力的敲著門,聽得見裏麵隱約的求救和掙紮的聲音。
“叢維娜,你在裏麵嗎?叢維娜!”楊路釗退後兩步就開始撞門,撞了兩下還是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