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師兄待藥力盡被吸收,方才散功回神,睜眼卻看到月上柳梢,洛易不知從何處獵取的一隻野兔,正在生起的篝火上燒烤。
“賈師兄功力可曾恢複?”洛易見賈師兄看著自己手中翻動的野兔,皮酥味香。
賈師兄拱拱手道:“多謝師弟靈丹,已是有了四五成的法力,想來自保無虞。”
洛易將一隻野兔腿撕開,遞給賈師兄,道:“既是師兄胸有妙法,不知有甚麼可讓小弟相協一二?”
賈師兄接過兔腿,撕下一塊兔肉,歎道:“皮脆而酥,肉質鮮嫩,沒想到師弟焚烤野味也是一絕啊。”說著便撕了一塊放入口中,待將口中肉塊吞下,頗有回味道:“肉厚處醇香粑軟,肉薄之處酥香脆爽,細細嚼之齒間久久留香,叫人回味無窮,果然好肉!”
舔了舔手指,賈師兄正色道:“愚兄比師弟早到了十餘日,與那孽畜交了手。說也慚愧,竟讓那畜生傷了愚兄,身上的靈力也被耗的七七八八。若不是愚兄身上有清元師叔所贈的瞬逝符,方才尋了這處幽靜之所療傷回元,不然生死吉凶,孰難料定。”
說著,眼中精光一閃,見洛易並無異色,繼續道:“那妖物皮毛堅如玄鐵,劍刺不透、刀劈不開,就連幾枚符籙也不能傷之一二,隻怕境界高出你我二人甚多,也是洪荒異種。”
洛易聞言點點頭,頗有同感。
“怎麼?師弟先前同那孽畜交過手了?”
洛易歎氣道:“哪裏是交手,隻不過是打了個照麵,就逼得小弟手段盡出,方才保得此命。要不是小弟命大,隻怕早已一縷魂魄投往幽冥之地了。”
那賈師兄沉吟道:“師弟也不必這般滅自己誌氣。愚兄先前雖沒從那妖物手上討得甚麼好處,卻也知曉那妖物身上一處要害。如今更有師弟這般俊彥,我師兄弟二人聯手,定能鏟除妖物,還村民一清明!”
洛易似乎有所意動,皺眉道:“不知師兄可否說得詳細一點?小弟實是讓那妖物的堅硬程度驚怕了,寧願舍得任務失敗,也不敢將性命留在此地。”
賈師兄笑道:“正是此理,愚兄豈能不知?要知天道尚缺,區區一孽畜又怎麼會身無要害?你若不問,愚兄也要同你說,畢竟鏟妖除魔之事,還要仰仗賢弟道法神通。”
洛易口稱不敢,道:“不知那妖物究竟有何命門?還望師兄告知一二。”
賈師兄將最後一塊烤肉放入口中,細細吞咽下去,食完頗是回味,這才道:“先前我同那孽畜交手時,二者境界相差無幾,隻是那孽畜一身皮毛最是棘手。隻消將雙翅裹住全身,我便動彈它不得。後來拚著元氣損耗,我先後攻擊其眼耳鼻口等死門,終究還是讓愚兄試探出其命門所在。”
見賈師兄一頓,洛易便識趣問了一句:“是何處?”
賈師兄眯著眼笑道:“賢弟覺得這孽畜可有何詭異之處?”言語中頗是自得,儼然一副其命在吾手的神態。
洛易沉吟道:“要說怪異,此物卻處處皆不同常物。即便是在玄極殿諸多稗史野集中,小弟也不曾見過此類描述,想來是小弟所閱甚少。人麵猴身者,以南嶗洲的山靈魈、西曲洲絕陷之地的通冥攝魂獼二者最為世人所知。至於餘者,或焱焰神猿,或震天驚雷猴,俱是在史料中如曇花一現,所記甚少。”
說完似有所想,洛易笑著道:“聽聞一年之前,清靈道長為入雲宗煉製丹藥,反倒煉出一通靈丹猴,也不知所屬何類。”
賈師兄眼中精光一閃,便聽洛易繼續道:“此物肋下生翅,大小如犬,這也就罷了。最為奇特之處,便是獨足赤身......莫非?”說著,自己也似乎不信,看向賈師兄的眼神甚是疑惑。
“不錯,正是它僅有的獨足。”賈師兄笑道:“此前我同這孽畜交手時,發現它對自己下盤防護甚嚴。於是我便對著妖物獨足連施了幾個法術,果然見那妖物神色甚是緊張,不敢同我硬碰,雙翅將下盤裹得嚴實,想來這獨足是它命門無疑。”
洛易點點頭,沉吟道:“那應是錯不了。隻是,如今到哪去尋這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