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女子眼中,自己捉雲手雖是疾猛,可洛易行動更是詭異,居然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動靜。難不成這小子隱藏了修為,連自己都騙了過去?
未待自己琢磨透這其中的關鍵,猛然間從洛易眼中看到身後有一道靈力凝聚的刀刃劈向自己,不由暗道:“這小賊竟然還有幫手!老娘這次大意了!”雖是心中驚愕,身手卻絲毫不減,反倒愈見矯捷。
隻見她被洛易擋下的右手反手一勾,一個風刃術旋即便劈向身後。兩道靈刃相交,卻不聞半點聲響,風刃術便如冬雪消融般潰散不見,身後那道靈刃卻絲毫不見緩勢。
那女子深吸一口氣,心中更添幾分凝重。她雖非並未指望一個小小的風刃術能起甚麼靈效,卻也心存試探之意。畢竟她一個正機境修士所凝聚的風刃術,也絕非一般通明期的蛻凡境修士所能媲美。
知道身後那道靈刃絕非輕易能應付,左手卻早已將玉釵招回手中。雖是心中盤算這麼多,實則卻不過瞬息。那女子運起功法,靈力如潮湧般灌入玉釵之內,隨之喃喃道:“天煞寒煙指!”
那玉釵隨聲而變,化作一根通體晶瑩的白玉手指,約莫三尺粗細,迎著那靈刃便去。二者在無聲中相遇,竟是僵持在半空中。一個滋滋作響,利刃光寒;一個磐固如山,玉色隱隱。
“咦,是問情殿的人?”一個堅定剛柔的聲音隨著那道靈刃潰散,從女子身後傳來。
那女子吃了一驚,急忙轉身喝道:“什麼人?”卻見一個束發男子正扶著迷糊的洛易,微露異色道。
“你是何人?”女子將玉釵收回手中,蓄勢待發,又追問道。作為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剛出現的男子不好相惹。想來也是,能不動聲色地欺近她身後的又怎麼會是一個簡單角色?
“問情殿不是封殿三十餘年了麼?怎麼還會有門人在外行走?況且這問情殿遠在北聖洲,怎麼會涉足東華洲的一個凡間小國?”那男子似乎沒聽到女子追問一般,一連拋出三個問題,俱是切中要害。
那女子臉色一變,這才肯定對方不是瞎蒙胡誆。隻是自己將功法隱藏得甚是巧妙,行走十餘年也不見有人看穿,怎麼這個弱冠男子就一眼瞧出自己底細?莫非是昔年哪個仇家後代尋上門來?
念及於此,那女子又不動神色將手腕處的一副玉鐲退在左手心,隻待那束發男子不備便趁機發難。
那男子自語了一會,見洛易歪頭倒在一旁,頗是無奈,從袖間取出一玉瓶,用拇指彈出半滴液狀之物進了洛易口中。洛易彼時正渾渾噩噩,猛然覺得口中清涼甘甜,倒讓腹中燥熱消退不少,不由舔了舔雙唇,竟是漸漸回過神來。
“嗯?葬花蝕魂蠱?怪不得這小子中了這麼深的情毒。離恨塔的千蠱真人是你什麼人?”那男子先是輕咦,隨即臉色一肅,冷聲問道。
那女子卻不做聲,隻是自己一連兩處隱私之事,皆被那男子識破,不由得心慌起來,玉釵、玉鐲靈力隱隱,卻是一觸待發。
那男子正待追問,卻聽洛易悠悠然醒來問道:“你是何人?”那男子看了洛易一眼,模樣稚嫩卻不失滄桑,語氣謹慎卻不含敵意,卻也不知此子究竟是何處引人注目,竟得孟德、清靈如此青睞。
心下雖這般想著,那男子卻展顏笑道:“大帥不放心你,特讓我來接應於你。”
“哦,多謝兄長救命之恩。”洛易雖是三分清醒、七分迷糊,還是起身抱拳衝那男子謝了謝。不想那男子抬手攔住他,道:“都是自家兄弟,不需客氣。若是攀親敘緣起來,我可是要喊你一聲小師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