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睿莫名其妙的看著驚慌失措的李文,並沒有動。李文跛著腳衝到他麵前,對他揮動那本日記吼道:“還不快走,這湖裏有古怪。再不走就死定了!”
看來李文在日記裏發現了什麼,這幾天怪物見多了,周希睿的神經也是緊繃的,趕緊說:“你在這裏等一下”。李文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心裏著急就罵開了。
周希睿也不理會她的咒罵,最近他自己也覺得很奇怪,似乎對李文溫柔體貼了許多。他迅速跑進房子裏,背上行李,想了想又拿了把槍,把所有的子彈都取出來放在兜裏,覺得遇到危險的時候這槍或許有用,隻是看起來年代很久遠了,木質槍托已經完全朽爛,不知道還能不能打響?
然後他跑過去,把剛才挖的木薯裝了些在背包裏。一手拿著槍,一手牽著李文,往寨門那邊走去。來到寨門下,自己先背上背包爬上去,然後將繩子扔下去讓李文拴在腰上,把她提了上去。坐在寨門上,周希睿看看外麵坡上茂密的灌木,回過頭來對李文說:“要不我們就在這裏休息一晚上,在外麵也同樣危險,這裏好歹還比較高些。我們在這上麵係根繩子,有危險趕緊拉著繩子下去也不遲。”
李文想了想,又看了看這個平台還算比較高就同意了。周希睿係好繩子,他想把帳篷搭好,但平台不是很寬,帳篷在這上麵無法展開,就將它墊在平台上。拿出木薯削了皮,遞一個給李文,好奇的問她:“那本日記寫的什麼,你這樣害怕!”說起那本日記李文打了個寒噤,她慢慢講起了那個老兵書裏記載的事情…….
那個老兵叫張永奎,從日記前麵的片段描述裏看出,他出身在一個較富裕的商人家庭,讀過陸軍學校,畢業後就在父親的老朋友胡宗南的部隊任職。因為有父親這層關係很快被升到了連長一職,一切看起來似乎都是一片光明。隻可惜那時候國民黨已經節節敗退,在一次戰役中他們一個連百多人,被打得僅剩三十多人。
當時前有追兵後有堵截,不得已張永奎隻好率部往峨邊老林裏潰退,沒有想到卻誤入了被彝族人稱為“死亡之穀”的黑竹溝。
越往溝裏走,越發感覺重巒疊蟑,溪澗幽深,迷霧繚繞,據抓來帶路的當地人說穀裏霧很大容易迷路,而且有吃人的怪物,說這話的時候這倆當地人都在發抖。但是在溝內幾天他們見到了大熊貓、羚牛、雲豹這些珍禽異獸,但卻沒有看到什麼吃人的怪物,張永奎也不太相信他們的話。雖然隻剩下的三十多個人,但食物仍然成了最需要解決的問題,那些被看到又能被打到的動物,全被他們吃掉了。
當時張永奎專門派六個槍法好的兄弟,分成兩組帶上當地人去山上打獵。當時那兩個當地人說什麼也不肯上山去,說上去就回不來了。張永奎哪相信這些,仗著有槍根本沒把那些黑竹溝的傳說放在心上。用槍指著向導的腦袋,逼迫他們帶路去山上打獵。
但是兩組人去了好幾個小時也沒有回來,這讓張永奎心裏有些著急了。他帶了倆個人,命令剩下的兄弟就地休息,不得隨便走動以免人員走失。
他帶著人順著打獵人員走的方向往山上爬去,說實在的隻有他們三個人往上走的時候,光是這靜謐的原始森林、升騰繚繞的迷霧,就讓人覺著有些畏懼。但是畢竟是久經沙場,在死人堆裏過活的人,他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孬種,就把那些不祥的感覺壓在了腦後。
在一處山崖下,隨行的一個士兵眼力好,很快發現落葉上有些血跡,這些血跡非常新鮮。再往前走不到百米就看到了兩條槍和一癱血跡,從那癱血跡開始有一條血淋淋的拖痕,這條拖痕明顯是往下麵一條深穀而去。張永奎的心狂跳起來,要知道派出來的士兵都是神槍手,什麼樣的動物能咬死神槍手,除非它的速度比子彈的速度還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