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路砍著擋道的樹枝,上坡下坎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好幾個小時,終於走出了那片密密的竹林,來到樹木相對要稀疏的山穀中,穀底有一條潺潺的小溪。這條溪水應該是可以流出黑竹溝的吧,倆人想到這頓覺輕鬆了很多,下去洗了把臉裝上水。趕緊往前麵趕路。
兩人又走了幾個小時,突然看見前麵有個很大的湖,那溪水就是流入這湖中,湖四周都是懸崖峭壁,看來也是沒有人居住的地方。倆人來到這湖邊,這湖水看起來很不清澈,下麵黑沉沉的,也不知道有多深。正在這時,那湖中間泛起了巨大的水聲,好像是一條巨大的魚在翻騰,周希睿第一個反應就是巨蛇,趕緊拉著李文往高處跑,跑到半山上往湖裏一瞧。這一瞧兩人驚訝不已,那不知道是什麼怪物翻騰在湖麵上,而且有好幾隻。露出水麵的部分大的足有十來米,小的也有七八米長,脖子看起來很長,腦袋象短嘴巴的鱷魚,背脊上還有劍狀凸起。這群怪獸在水裏暢快的互相嬉戲翻騰著。
李文興奮的拿出相機,調好焦距拍了起來。拍了好一會,那些怪物沉入水中不見了。李文興奮的分析這可能是遠古的生物,很有可能是恐龍。尼斯湖的水怪就已經很讓愛探險的人著迷了,但真正見過的人少之又少,但這裏他們可是真真實實的看到的,並拍了下來。李文覺得這次的發現真的很了不起,她想下去近距離拍幾張更清晰的照片。
但周希睿卻不讚成下去,這些怪物看起來也是那麼可怕,黑竹溝裏的怪物最好別去惹,搞不好就有危險。但李文簡直著了迷。她覺得難得看到這樣奇異的場景,隻要不掉進水裏就沒有危險。最後全然不顧他的反對,拿著相機衝到水潭邊,周希睿隻好無奈的跟了下去。
來到湖邊怪獸已經沉入水中,現在看那黑水中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剛才的一幕隻是幻覺,撲麵而來的水氣裏有一股很大的腥味,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李文拿著相機站在那水邊的大石頭上,向水中望去。她靠水太近了,這讓周希睿感到非常的不安,趕緊過去想把李文拉到邊上去,手剛抓到李文的胳膊,水中一躍而起一隻巨大的水怪,它伸開大嘴咬住了李文的腿,往水裏拉去。周希睿還沒有反應過來,兩人已經被拖入了水中,李文嚇得尖叫著亂撲騰,周希睿使勁的拉住水邊的樹藤,想把李文拉到岸上,但是水怪的力量太大了,在兩邊的力量僵持中李文的腿被拉斷了,鮮血一下子把那黑水都染成了深紅色,李文昏了過去
周希睿隻覺得突然一下對方的力量鬆了,趕緊拽著李文想上岸去。就在這時那水怪突然從水中躍起,張開血盆大口就咬了過來了,嚇得周希睿本能的放開了李文的手往後躲。那怪物咬著昏迷的李文沉入了水中。周希睿隻好絕望的爬上了岸,沒命的往山上跑去。
在跌跌撞撞遠離了那個水潭後,周希睿覺得整個人都虛脫了,腳下一軟暈了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他迷迷糊糊的醒來,本能的想去拉身邊的李文,四處望望,這密林裏哪有李文的影子,才想起剛才她已經被拖入潭中,硬生生的被怪物吃了。這一下眼淚洶湧而出,蹲在地上揪著自己的頭發,悔恨自己不該沒有欄住李文,任她跑到水潭邊,才會被拖到黑潭中去的。
這一哭,哭得是肝膽俱碎,這段時間不知不覺中已經把李文看做是自己的女人,甚至已經想過回去就向她求婚,在他看來年齡的差距這些都不是問題。他就這麼一直哭著,從小到大要什麼有什麼的他,何曾這樣傷心過!直哭到流不出眼淚了,才感覺頭非常暈,摸摸自己的額頭是滾燙的,全身已經沒有一點力氣。看看天已經快要黑了,這小子在關鍵時候頭腦還算清晰,想到自己現在非常虛弱,要趕緊吃點藥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否則一個人在這密林裏,恐怕也隻有死路一條。
他看看四周,旁邊有一棵很大筆直的杉樹,頂上離地有十幾米的地方有二個分叉,中間適合搭個平台,他硬撐著拿出砍刀,在樹上砍出小窩,拿出繩子一點點爬到了樹杈上,將頭上麵粗些的樹枝砍來架在上麵,用繩子綁好,做成了個小小的平台。拿出帳篷鋪在上麵,把濕衣服脫了換上幹的,又找出準備的感冒退燒藥吃了一包,最後拚命讓自己咽了點木薯,這才縮在睡袋中昏睡過去。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周希睿的燒漸漸退了,人也醒了過來,狼吞虎咽的吃掉了最後一點木薯。現在的他反倒並不想走了,一想到那黒潭怪物硬生生的就吞掉了李文,心裏就跟火在燒一樣。他要留下來殺死那潭裏的怪物。仇恨的火焰在他眼睛裏燃燒著,人一旦打定主義去直麵一個問題,那麼他就不再是弱小的。仇恨掩蓋了恐懼,也使他冷靜的盤算著該怎樣除掉那隻吃人的怪物。
他把從木屋裏帶出來的槍擦了擦,瞄準前麵的樹幹試射了一下。“砰”的一聲,子彈擦著樹杆飛了出去,他知道自己槍法並不怎麼樣,但水怪目標大,不是沒可能打中。但是皮糙肉厚的怪物身體那麼龐大,恐怕這小小的子彈打中了也不過是給他搔搔癢而已。這槍絕對不可能殺死它。而自己也不可能下到水裏與它搏鬥,那跟尋死沒有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