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他們遇到了好心的門巴大叔曲紮,他告訴大家,他們門巴族用玉米自釀的黃酒,是他們每天必喝的飲品。這裏的婦女有在黃酒裏下毒的古老習俗,她們堅信“福”是每個人均攤的,這輩子苦,下輩子就輪到她們自己了。
他們門巴族是近一兩百年才從門隅一帶東遷而至。“在白馬崗不種青稞有糌粑吃,不養奶牛有酥油茶喝”,這種美麗傳說直接導致陸續有門巴人開始進入這神秘的“蓮花盛開”之地。還導致了外來的門巴人和本地的珞巴人之間的戰爭,後來門巴人占了上風,這大概也是在大峽穀中,門巴人數量占第一的原因。
曲紮大叔帶著大家在附近山上溜達,劉鵬手臂已經不怎麼痛了。大家整體恢複得不錯。山上的路很好,和前天的路相比已經是天堂了,景色很迷人,有山泉在腳下潺潺流過,渴了還可以喝上一口;野果子伸手可得。
還看到一種野茴香,是氣味很濃的野草,嫩葉和嫩杆都能吃,鍾躍明喜歡茴香的味道,據說有開胃驅寒的功效。
早上大家剛要出發,好心的曲紮大叔要送大家一程。他告訴他們這個地區由於地質活動的作用,生成了許多關口、塌方和泥石流,從旁辛到甘登這段路極其危險,山間河道交錯,塌方隨處可見。
亂草長的很高已經到了大家的腋下,路窄的隻能一人通過,曲紮大叔在危險的地方,總回頭牽著每一個人過去,大家感受著來自這個藏族男人的力量。
這個男人把他的信心和力量傳遞給了大家,也同時傳遞給了大家對這個世界溫暖的信心。
大家在一背風處搭起了帳篷,曲紮大叔開始點火做飯,他讓大家別動,好好休息。周希睿覺得過意不去,為大叔倒了一大碗青稞酒,有歉意的語氣表達,請他快喝,慰勞他的。
曲紮大叔喝了一口,又從懷裏拿出一大串風幹羊肉,盤著腿坐在周希睿的身旁,用小刀一塊一塊地把風幹羊肉切小。這種風幹羊肉是生羊肉脫水風幹而成,味道很好。
大家慢慢地喝著酒吃著肉,覺得很香。鍾躍明對曲紮大叔一口流利的漢語很感興趣,雖然他麵容憔悴消瘦,但他在與大家交談時思路非常清晰,尤其他那一口流利的普通話令大家費解。
大家懷疑眼前這位瘦弱的男人不是本地人,而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漢人,和大家一樣,是從遠方到這裏來的異地人!鍾躍明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曲紮大叔眼睛注視著前方,開始講述他的故事。
這夜沒有月亮,漆黑一片,鍋下的柴火已經熄滅,還有些餘溫。大家把自己裹在睡袋裏,聽他講述他和他女兒的故事。
“我不是本地人,今年40歲,已經在這裏11年了。15年前,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家裏窮吧,我老婆說也沒說一聲就走了,聽說出去打工,不知是真是假。我帶著2歲的女兒在家裏等了2年,她沒回來,也沒有消息。
後來我帶著女兒開始尋找,2年的時間找遍了雲南,一直沒有找到,灰心了。晚上經常會琢磨她是不是已經回家了?於是帶著女兒回到家鄉。村子裏的人說在廣州看到過她,也不知道認沒認錯人,說看樣子過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