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被一陣淒慘的“呱—呱—”聲驚醒,周希睿和鍾躍明趕緊起來用電筒一照,嚇了一大跳,一隻水桶粗的巨蛇,正瞪著兩隻象綠色燈泡的眼睛,大口的吞食著青蛙人,這些弱小生物淒慘的四處逃開,絲毫沒有抵抗的能力,四周彌漫著一股子難聞的腥臭。
頓時二人就義憤填膺,這他媽的蛇也太欺負弱小了,這麼溫順和善的生物,怎麼能任由它殘害。兩人立刻就衝了過去,阿措手起刀落,這蛇立刻被砍成了兩截,他倆趕緊將蛇嘴裏那個青蛙人拖了出來,但可惜已經窒息而死了。
一個雌性青蛙人和一個小青蛙人蹲在屍體的邊上發出淒慘的悲鳴,看來這個死去的青蛙人是這個家庭的丈夫和父親。
周希睿發現小的那個青蛙人正是請自己吃蜈蚣的那個小家夥,心中很是不忍,走過去輕輕的撫摸了下他光溜溜的頭,這小家夥仰起頭,眼淚從鼓著的眼睛裏流了出來。周希睿從兜裏掏出顆糖遞到他麵前,他搖搖頭,和母親一起慢慢地轉身挪回了他們居住的那個洞裏。
這讓周希睿和阿措兩個人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酸楚,隻能回到帳篷中繼續睡下了。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薄霧中穿透,青蛙人們已經踩著露珠出去覓食了。
周希睿感覺一陣強烈的尿意,睜開了眼睛,發現清晨的陽光透過帳篷射了進來,天早已經亮了。他起身推推身邊的鍾躍明,兩人穿上衣服邁過睡得很沉的阿措和劉鵬走出了帳篷,迪莫也醒了,他翻身套上衣服跟著兩人走了出去。
三人集體跑到一僻靜處尿尿,尿淋到草叢中,一隻巨型毛毛蟲從裏麵鑽了出來,看來是澆到人家裏去了。這家夥足有一尺多長,滿身長著長毛,頭上有長長的觸角,身上五顏六色的,看起來很是駭人,這家夥估計被尿淋到很是憤怒,衝著三人揚著頭“吱?—吱—”怪叫起來,看起來象是在抗議。
“這毛毛蟲看起來象是有毒的,全身顏色這麼鮮豔”鍾躍明說:“在自然界,昆蟲身上越是鮮豔的顏色,越是警告捕食者自己是有毒的”話音還沒有落,一個小青蛙人就蹦了過來,抓起這條毛毛蟲,就咬下了半截,大嚼了起來。
“不要吃”,不要吃!”三人急忙衝那小青蛙人擺手,但小家夥已經嚼嚼吞了下去了,轉頭準備往回蹦的時候,突然它一下子捂著肚子不停的嘔吐起來,皮膚也開始呈現斑斕的紅色,身體開始抽搐。這小青蛙的父母也看到它倒在地上,著急的蹦了過來,一眼就看到孩子身邊的半截毛毛蟲,頓時大驚失色,發出一陣悲鳴。
“看樣子,他們也知道這東西是劇毒的,現在怎麼辦?”周希睿心裏替這小青蛙人著急,他想讓大家想想辦法救救他。“這種毒素屬於類心髒毒素,會引起動物的心肌,特別是骨胳肌的膜電位持續下降,引起心衰,得找到一種含乙宓的植物,就能解毒”迪莫說道。
“那還不快找,再等下去這個小青蛙人恐怕不行了”鍾躍明說道,他看到小家夥已經開始抽搐。“你們在周圍草叢裏找找,如果發現紅色的菌類就喊我,我來確認一下”迪莫說道。
三人分頭找開了,可是把附近的草叢都翻了個遍,卻什麼也沒有找到,眼看小家夥氣息越來越微弱,大家心裏更加著急,又開始往遠處找去。
周希睿找著找著,突然想起小培的爺爺說過毒物的附近一定會有解藥,那樣的話,會不會是蟲子鑽出來的那個草叢裏,剛才因為在那裏撒了尿,大家都沒有找過那裏。
他心裏祈禱著那裏會有,過去扒拉開草叢,幾朵殷虹的蘑菇露了出來,周希睿大喜,趕緊喊迪莫快過來。迪莫過來一看也驚喜的說道:“就是這種菌類含有解毒劑”。
他們把蘑菇摘下來了,鍾躍明走過去扶起小家夥,迪莫將蘑菇揉碎了塞到孩子嘴裏,周希睿則回帳篷拿來水給他衝下,過了十幾分鍾後,孩子緩了過來,周希睿將孩子抱進了他住的山洞讓他在裏麵休息下。孩子的父母感激的看著他們,一直蹣跚的跟在他們身後。
或許信任和感激就是這樣來的吧,越來越多的青蛙人聚集到他們身邊,默默的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他們需要柴禾煮東西,青蛙人們會自發的給他們銜來幹樹枝。他們不吃蟲子,青蛙人們會銜來結滿野果的樹枝。
迪莫甚至在這裏體會到巨星般的感覺,這小子站在一個高高的石頭上,他唱一句,青蛙人們就應和一句“呱呱”,迪莫對這樣的把戲樂此不疲,周希睿幾個人對他的歌聲報以忍耐的表情,但這家夥完全無視大家的感受,自我感覺非常良好。
幾個男生在遠處挖了個大坑,把那個青蛙人和大蛇的屍體埋掉,以免腐臭後引起疾病,最後將帳篷收好後,幾個人準備走了。
兩個年長的青蛙人跳到他們身邊,衝他們叫了兩聲,跳了兩步,又轉回頭衝他們叫了兩聲,然後等在那裏,“他們是想給我們帶路吧?”周希睿說道,“太好了,我本來還擔心我們迷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