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平親王你個狗賊,有種你就殺了我,犯得著用這麼下賤的手段麼?”段慶林突然嘶聲力竭的喊了一句。
平親王無奈的搖搖頭:“這麼些年,你還是忘不了當年的仇恨,既然這樣又為什麼要潛伏在天啟?既然要報仇你在宮裏能夠殺皇上的機會隻怕是數不勝數,若是非要說一個你不殺他的原因,我是在是想不出。”
段慶林歪著腦袋,那個假的郡主趴在他空蕩蕩的下班身之上,不斷的抽泣,眼淚浸濕了段慶林黑色的袍子,段慶林露在外麵的雙眼,不自覺的朝著她看了一眼。
“你們找她是沒用的。”他突然很累,像是泄了全身的力氣,軟軟的依靠在輪椅上麵。
“段慶林,太後娘娘也認得你,我在宮裏打聽過了,那時候你在太後的身邊服侍,那個時候現在的太後還是當年的皇後,太上皇也是在那個時候突然說是駕崩離世。”阿泰沉吟了片刻,麵色凝重的說道。
段慶林的身體輕輕晃動了一下,身下的女人依舊沒有察覺,隻是不停的哭泣,聲音時而大如鍾聲,時而細如蚊蠅,不知道她的心裏正在做著什麼樣的掙紮。
“你究竟想說什麼?”段慶林罩在黑色麵罩之下的麵容,微微變色,神情不自然的問道。
阿泰在他的身後輕輕歎息:“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是不肯說。”
平親王揮揮手:“這些事情,不說也罷。”
平親王心裏知道的通透,有些事情為了保全皇族的臉麵,他會選擇裝作不知道。
隻是看段慶林的樣子似乎是不願意讓平親王如意。
“怎麼,你堂堂王爺也有服軟的時候,我就偏偏告訴你,我是愛慕太後又怎樣?被你們尊敬萬分的太後,還不是一樣乖乖的臣服在我的腳下。”段慶林像是一隻被觸怒的豹子,眼睛裏泛著幽幽的光,似乎隨時都可以撲上來,對著平親王一頓撕咬。
身下的女人終於有了動靜,她身體僵硬著動了動,茫然的抬起頭,看著段慶林:“慶林,你不是已經不...怎麼?”她還是不忍心說道令段慶林難堪的話語,隻是支支吾吾的樣子,讓已經不受大腦控製的段慶林更加暴虐和瘋狂。
他用頭猛猛的撞向了該女人,隻聽見咚的一聲,那假冒的凝陽郡主身子就如同柳絮一般輕飄飄的飛出了好遠。最後唇邊帶著一抹腥紅落到了平親王的腳邊。
平親王的眉頭輕輕挑了挑,這些年他早已經喜怒不形於色,隻是這個麵容和自己女兒一模一樣的女人就這樣被人用頭給撞飛,他還是看的有些動容。
“劉玨,你將她帶出去,好好養傷。”平親王終於是淡然的說了一句。
那女人似乎是被撞的失去了精神,再也不像之前那樣反抗,任由劉玨將她攙著扶了出去,在這短短的幾步路中,她一直回過頭,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個隻能看到一雙眼睛的段慶林,似乎是怎麼也看不透這個謎一樣的男人。
似乎是就想這樣將他看到心裏。
“為了他?你值得麼?”劉玨無奈的說了一句,這本來是他不願意多說的,隻是在看見了這個女子的情深之後,仍舊忍不住的多了嘴。
“值得麼?值得麼?”女人在口中反複的念叨,最後淒然一笑:“你一定沒有試過愛上一個人,為了他你可以放棄所有,什麼尊嚴,什麼生命,都沒有他的展顏一笑令你更加歡喜。”
劉玨聽了她的話,隻是從身上掏出了一塊手帕,遞給她,卻並沒有說什麼。
世間最難勘破的就是****,在見證了平親王一家三口的癡情之後,他便成了一個和愛情絕緣的人,因為他自認為像他這樣一個影子一樣的暗影,是不適合在陽光的照耀下和普通人相愛的。
就如同那可憐的香寒一樣。
如今世界上隻不過是又多了一個傷心之人罷了,浩宇少爺年齡雖小,卻也經曆了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的兩小無猜時光,愛與被愛,都不如相愛。
隻是陰陽相隔的兩個人,又有什麼意義呢?與其是這樣一輩子的活在回憶當中,他寧可永遠不去碰觸,隻是守護著世子爺的幸福就好。
“你們要我去皇帝身邊做什麼?”愣了一會兒神,那女人開始傻傻的問道。
“既然段慶林讓你從小就模仿凝陽郡主的一舉一動,你不會不知道皇上同郡主的關係吧?若是你真的如同段慶林說的那樣蠢,段慶林也不會用你,更何況誰都看得出來,方才的段慶林那樣激動,不過是擔心你,害怕王爺對你不利。”劉玨歎了口氣,雖然他很厭煩段慶林,但是不可否認的一點是段慶林依然是一條漢子,至少比某些人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