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薛成安握緊碧凡的手,心疼的看著那張蒼白的麵容。
新婚的那些日子雖然短暫他卻能真實的感覺到碧凡的不安,她會在半夜驚醒,喘著粗氣,冒著虛汗,牙齒緊緊的咬著被子,小聲的抽泣。
可是碧凡不知道薛成安的睡眠向來都很淺。
在第一次驚醒了薛成安之後,碧凡就再也不敢發出哭聲,往往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她知道碧凡有心事,可是他不願意去問她,薛成安害怕提起那些往事,會讓碧凡更加難過,他對她的關愛一直都放在心裏,一直用行動表示。
所以他養成了摟著她睡覺的習慣。
無論回來的多晚,他知道家裏有個人會留著燭火,會披著外衣,在月光下等著他回來。
他們兩個人彼此相依相偎,薛成安的懷抱就是碧凡最溫暖的港灣。
此刻的薛成安將碧凡的身體用雙手環住,緊緊的摟在自己懷中,這樣一個姿勢是碧凡最熟悉的,她下意思的側著頭朝著薛成安的胸膛出蹭了蹭。
“碧凡,別怕,那些都過去了,你記得我說過,再也沒有人可以欺負你了。”薛成安低沉的聲音對著碧凡輕輕說道,他的語氣極盡低柔,仿佛是一杯散發著清香的雨前龍井,帶著春的溫暖,帶著新生的希望。
他渴望可以將碧凡從睡夢中喚醒。
他知道如果碧凡這樣昏迷不醒,往往不是一個好的征兆。
那晴水手鐲盡管有些許避毒的功能,卻並不能真正的解毒,所以當薛成安將手鐲從碧凡臉上拿掉的時候,那紅色的斑點又是來勢洶洶的湧了出來。
薛成安焦急的看了看碧凡,又看看前方,終於看到了他迫切希望見到的驛站。
前麵的說是驛站實則不然,這裏是一個小鎮,鎮子雖然麵積不大,人口也不多,但卻是五髒俱全,該有的一切商業,農業,設施一應俱全。
而且這個地方地理位置又比較特殊,南韓,****,天啟的中間,誰都想占為己有,卻是誰都搶不走。
正是因為這個極為獨特的方位,這裏吸引了各國的探子。
而太上皇之所以要選擇在這個驛站恐怕心裏早就是想好了打算,因為在任何時候都不能小看一個可以在監牢裏對抗非人折磨的待遇二十幾年的人的內心。
要麼是有廣闊的胸懷,要麼就是在黑暗當中已經扭曲的變態。
而顯然太上皇是屬於後者。
他一開始就知道這個驛站的位置,再加上這裏定然有他的死士,否則太上皇也不會在監牢裏苟延殘喘至今,仇恨可以給人足夠無視一切的力量。
薛成安翻身下馬,此刻的他已經完全冷靜下來,晴水手鐲雖然可以短時的壓製毒液,但是他必須在第一時間找到郎中給碧凡醫治,而既然是內鬼做的,那他就要避開之前的聯絡信號,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為碧凡治傷。
很快他便在拐角處看見了一個並不怎麼起眼的醫館,說是醫館隻不過是門上有一個大大的藥字,而門口卻並沒有人,就連要點裏麵連個抓藥的人都沒有。
薛成安向裏張望了幾眼,在不起眼的門板上果然看到了一個同南韓神醫聖手的衣袍的邊角上有一個一摸一樣的圖案,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字,一個白字。
看來這神醫總算是念了點舊情,沒有匡自己。
小白曾經對薛成安許諾,一定會將碧凡救好,而且還告訴他在每個地方都有他的醫館,都有他的門徒。
標誌就是他的那個白字,當然確實不起眼,門前的門可羅雀就說明這裏看病的人的本事越高,越的他的親傳,當然看病的毛病也就越多,和他隻給美人看病的苛刻條件越相似。
薛成安抱著碧凡,走進了這家看著隨時都有可能要歇業大吉的醫館。
他進去的時候,隻覺裏麵一片黑暗,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裏麵甚至可以聞到一股發黴的味道,薛成安眯著眼睛,好讓眼睛迅速適應著黑暗,況且碧凡的情況也知道不能在耽擱下去。
他一早就聽說了南韓醫者身上奇怪的地方,卻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奇怪的醫館。
“看什麼看?我可不給女人治病,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黑暗裏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薛成安來沒有來的及說什麼,就聽到對方緊接著說道:“沒聽懂我的話啊?不要以為自己長得好看我就能讓你多呆一會兒,還不快滾。”
薛成安幸好對於小白這一門的人的脾氣都預先做了準備,所以聽到對方這樣講,到是鬆了一口氣,他隻怕遇上庸醫,既然這樣古怪的說話,那定然是有些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