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教的總壇,是座古老的建築,隨著時光久遠而日益神聖。
這建築也確實夠大夠氣派,就是方圓數裏外的山路上,都能遠遠觀望到這座古城。
皇天教的大殿,也必然氣勢堂皇威嚴,更是個至高無上的地方,除了皇天教的人外,別人就妄想能平安無事的在這裏麵進出。
當然除了葉翔也可以無聲無息的來去自如,而不被人發現,又能熟練的躲過各種機關暗器之外。不過葉翔本身就是皇天教的人,完全可以大搖大擺的走進去,隻不過對他來說,若是被人發現自己的行藏,就是一件極丟臉的事,而且這樣做才能證明,他的輕功絕對是當世無雙的。
尹獨道:“這鬼蝙蝠居然還未回來,難道這場大雨就能把他困住了?”他說得十分平靜,輕鬆,就好像在談一件司空見慣的小事。
他旁邊除了唐開陽就沒有別人,所以這句話當然是問唐開陽的。
唐開陽冷峻的臉上還是如往日一樣不怒自威,眼神就像一隻鋒銳的禿鷹,充滿著智慧的光芒。
他好像沒有聽見尹獨的說話,默默望著外麵大雨,許久才道:“他回不來了,永遠也不會回來了。”說完拿起了桌上尹獨早已為他倒好的酒,一飲而盡。
尹獨輕鬆的臉色這才現出一絲疑慮,道:“是你讓他不能回來的?”同時也為唐開陽的酒杯滿上酒。
唐開陽又過了很久才道:“我沒想到他會背叛我。”尹獨吃了一驚道:“他果然背叛你?”他其實早就猜到了這個可能,隻是當聽到時,還是不免要驚訝。
唐開陽道:“是的,他比我更想擁有那把神劍。”尹獨道:“你是如何發現這一點的?”
唐開陽忽然轉頭過來看著他,一字字道:“他曾想在我這裏把劍偷走。”他說得十分平靜,但透著的那股威嚴,是沒有人能模仿出來的。
尹獨不禁深吸了口氣,緩緩才道:“所以你讓他去搶無劍仙姑手裏的‘虹夏’?”唐開陽道:“我就算不讓他去,他也會找機會去的。”
尹獨道:“所以你知道他這一去就不會再回來的。”這是結論,但卻有兩種意思,一種是葉翔搶到了神劍,從此銷聲匿跡,還有一種就是已死在了別人的手上。
尹獨忍不住歎了口氣,他猜得到發生在葉翔身上的更多會是第二種。
唐開陽看著他,忽然笑道:“這‘竹葉青’可是好酒,我特意吩咐人去酒叔店裏拿的,你應該嚐嚐。”他居然也為尹獨倒上了一杯酒。
以他的身份為一個人倒酒,很少人都不能夠拒絕的,拒絕就是不尊敬他。
尹獨好像有了片刻的猶豫,才拿起來一口喝下,不由歎道:“‘竹葉青’這種溫順的酒,倒是葉翔最喜歡喝的。”言下之意,他對葉翔頗為惋惜。
同為教內三大護法,這份情誼自是有的,隻不過背叛了唐開陽,就等於背叛了皇天教,唐開陽對付叛徒,也是很有手段的。
尹獨忽然道:“西門人呢?”
“西門”其實就是他們對西門敬月的簡稱。唐開陽道:“密道中好像闖進了兩個人,他已經趕過去了。”他忽然笑得很神秘,道:“聽探子說,其中一個好像是朱家的後人。”
尹獨忽也笑了,道:“不管是誰,都別想逃得出密道的。”
唐開陽道:“現在我隻擔心一件事。”尹獨又緊張起來,道:“是什麼事情?”他會緊張,隻因為唐開陽說的話總是會讓他有嚇一跳的感覺。
唐開陽又對他笑了笑,這一笑就好像一個慈祥的老人,完全沒了那股懾人的威嚴姿態了。他道:“我隻不過不放心西門,別給我捅出什麼亂子。”尹獨道:“你不信他?”唐開陽冷冷道:“葉翔如此,我就不得不懷疑西門。”他又繼續解釋:“現在正是教內最需要人的時候,我不希望再失去任何一條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