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愛被王悍派人送回西平城後,西平城果然一陣雞飛狗跳,在最短的時間內,城中大大小小的將領勢力都知道了令狐愛被王悍送回了西平城,全都在城主府開始聚集商議。
這些將領、勢力首領得到王悍最後的通令,都開始爭吵討論起來。有些晉人將領反對投降,他們想繼續抵抗,期望晉興城能夠派兵支援他們。不過這些支持抵抗的晉人將領太少,而且都居於底層將領,很快他們就被太多的胡人將領淹沒,被罵得狗血噴頭。這些胡人將領大多世代居於此地,他們很清楚黑牛羌的強大、可怖,早已喪失了抵抗的膽氣,他們更想苟且偷生。
令狐亞很清楚下麵那些胡人將領、勢力的怯懦,何況他又何嚐不是。他早已被西涼各種勢力打沒了豪情壯誌,這個天下早就沒有了什麼信義之類的,全都是自私自利的主。要說在令狐亞接觸過的所有人當中,也就隻有王悍最講規矩了,隻要對方守規矩,王悍跟他的黑牛羌就講規矩,這也是令狐亞與黑牛羌打交道時的直接印象。
令狐亞盡管對女兒如此大膽直接出城找王悍有些氣惱,不過他也很欣慰,能得到這種結果他已經很滿意了。
令狐亞看到自己女兒站在一旁悶悶不樂,有些好笑,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盡管聰明,可對於世事的經曆還是太少了,還沒明白堂中眾人爭吵的原因。在他看來,事情在女兒將消息帶回來那一刻,結果就已經確定了下來,無非是眾人要個安心與台階罷了。
堂中爭吵的眾人,經過一個時辰的爭吵,結果最終確定了下來,果然沒超出令狐亞所料,他們決定天一亮就開城——投降!
眾人離去後,令狐亞並沒有離開廳堂,自己獨坐在胡椅上,不知在想著什麼。他的女兒令狐愛也同樣站在身邊,同樣怔怔盯著廳堂開著的大門外,怔怔盯著外麵漆黑的世界……
天還沒亮,令狐亞就帶著一眾城中有頭有臉的“高層”打開了城門,在城門處等著王悍的到來。盡管王悍允許他們投降,可他們依然忐忑不安,為以後未知的未來不安……
王悍沒有讓令狐亞等待太久,就在他們開城的時候,集結的大軍就開始向西平城門處移動。
王悍騎著西域寶馬,人馬俱披重甲。一對魔王角般的頭盔,猙獰的全身板甲,騎在外表同樣披著猙獰重甲的戰馬上,持著三米長的馬戟緩緩地,如同遠古鋼鐵怪獸向令狐亞走了過來。
如同魔王的王悍帶著鋪天蓋地的大軍,緩緩向令狐亞他們壓了過來,令狐亞身後眾人不由自主地隨著王悍向前而後退,等王悍來到令狐亞身前,那些城中高層早已退出了十步開外。
踏踏……踏……
“哼!”
如同怪獸的王悍來到令狐亞麵前,冷哼一聲,俯視著同樣抬頭盯著著他自己的令狐亞,兩人都是沉默不語,場麵一時凝滯了起來……
“為何不阻止?”
“這很重要嗎?”
“是!”
“……”
“心中可有愧意?”
“……”
“後悔否?”
“後悔?談不上!你乎脫難道以後就不會攻取西平城?”
“或許吧!不過不管你信不信,在此前我從未想過占取西平,從未想過與你為敵,我隻想過著平靜的生活!”
“命運捉弄罷了!你現在怎麼處置我們?”令狐亞隨口說道。
王悍甩蹬下馬,與令狐亞並肩向前走,說道:“你這老兒有何建議?”
令狐亞一邊向前走,一邊苦笑,歎氣道:“小老兒現在是你的階下囚,能有何建議?”
王悍不置可否,說道:“你這老兒是在怨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