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主動吃肉我很高興,不過,”王科長敲了敲廚房玻璃,“你能不能先告訴我阿花在幹什麼?”
“阿花!”小周衙內終於想起來了,他把阿花忘廚房了。一個箭步躥過來,“阿花——!阿花?”周天淵也愣了。
“王衡,阿花在幹嘛?”
據說他是你的寵物!
王科長說自己的感想:“我覺得它在**。”
“在鍋裏**?”
小周衙內一把把鑰匙從王科長手裏奪過來,開鎖進去。
阿花同誌下身盤著,上半身爬在灶台上,整個頭都伸在大鍋裏。
鍋裏煮著一鍋水,下麵小火燒著。傻子遠庖廚的小周衙內問王科長:“你煮什麼呢?”
“水。”
@-@!“水裏是什麼?”
“肉。”
?-?“肉不塞魚裏了?”
“煮三分熟,把血絲和肉腥沫子煮出來。”食不厭精的王科長給小周衙內解釋。
“阿花,你幹嘛呢?”周天淵抱住緬甸蟒脖子把它從鍋裏拎出來。就算是小火也是能煮熟的。
阿花被迫起身,無辜地看著主人。
王科長往鍋裏看看,告訴周天淵:“現在是煮水了。”
小周衙內看看阿花,告訴王衡:“今天是阿花喂食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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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衡活了三十三歲,要說沒做過春夢,那就跟說小周衙內沒欺負過人一樣,——沒人相信。
他的曆任女朋友男朋友都因為王科長為人皮裏陽秋一點找不到準而跟他宣告分手,分了手也沒人敢怨敢鬧,因為和王衡相處過一段後同誌們都感覺自己層次太低和他一起太傷自尊,揣摩搞人事已經搞成人精的王科長的心事太傷腦筋。
根據種種跡象表明,和王衡談戀愛,屬自殘行為。
但是和周天淵一起王衡保證小周衙內不會有這種煩惱。第一,周天淵的自我感覺良好到可以飛起來;第二,王科長一直認為傻子和天才的區別不止一線之隔,傻子和天才根本在一條線上串著呢,——他到現在還沒揣摩明白周天淵同誌心思。
比如現在,在吃完了黑魚(沒塞肉)又出去買了凍兔子肉喂飽阿花後的第四個小時,小周衙內抱著枕頭敲開了王衡臥室的門。
“你要幹嘛?”王科長抱著被子問小周衙內,生怕周天淵黃世仁上身把自己當喜兒給禽獸了。
小周衙內抱著枕頭,睜著大大的眼睛說:“王衡,我害怕。”
“怕什麼?”該害怕的是自己吧。
小周衙內憂鬱地說:“怕回了家就回不來了,也回不去神經所了。”
王科長歎氣,——自從遇到小周衙內後他經常歎氣,以前他盡讓別人歎氣了,——,問他:“回你自己房間去害怕行嗎?”
“不要。”周天淵堅定地搖頭。
“去阿花房間害怕行嗎?”
“不去。”阿花吃撐著了,待在缸裏爬不出來。
“你到我這裏來幹嘛?”
“到你這裏我不害怕。”
王科長抬頭看天花板。他的春夢離他一萬公裏差一米,——對這樣的周天淵他下不去口。
苦笑,掀開一半被子,“上來吧。”
小周衙內穿著拖鞋啪嗒啪嗒蹦過來,跳上床,很有禮貌地和王科長來聲“晚安”,安安穩穩睡了。
王衡把被子給他拉上去一點,看著他睡著了,王科長算是睡醒了。
於是,王科長坐在床上憶往昔看今朝想以後,千回百轉就是不去想做過的春夢到底夢的是啥內容。最後,想起來在北邊的阿花同誌,王衡同誌深更半夜幽幽自語:“阿花,我羨慕你,你吃飽了,我好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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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蘇白同誌蹲在陸明彥警長身後,表情跟夢遊似的。
“陸警,咱們還要在這蹲多久啊?”他是內勤民警,不是治安民警,這守候伏擊的活兒怎麼輪也輪不到他吧。
陸明彥給出了明確的時間:“蹲到目標出現為止。”
蘇白無語。
這兩人現在正在某夜店後門的小弄堂裏,躲在垃圾箱後麵,盯著店後門。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咱們到底在等什麼?目標是什麼?”蘇白現在是一腦門子漿糊。
好容易等到一個不用值班加班的周末,剛回家,他媽飯還沒端上來呢,陸明彥的電話就到了,說有大行動。蘇白一下子精神了,追問:“什麼行動?要多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