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科長淡淡地道:“現在知道了。”
“趙培青的事兒你清楚吧?”
“應該比你清楚。”
“聽說他能升這麼快,你出了很大的力。”
“傳聞而已。”
“他剛到神經所時候的樣子你還記得吧。”
“記得。”
陸明彥正色道:“那這件事你不會不管吧?”
王科長還是笑笑,“如果這事兒跟周天淵有關,那我不會袖手旁觀。”
陸明彥隱含怒意:“如果跟周天淵沒關係呢?”
“我盡力,能幫就幫。”這總行了吧,至於怎麼幫,可不是你陸明彥能左右的。
陸警長不太滿意,話鋒一轉:“你跟周天淵什麼關係?”
王科長挑眉,“陸明彥,我知道神經所是你的地盤,規則由你定,不過,周天淵不同,他不用你管,他一直是我罩著的,這一點我早就跟老龍交代的很清楚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陸警長無話可說。
蘇白擦汗。這對話怎麼聽怎麼不想倆警察在說話,怎麼聽都像黑社會爭地盤分贓不均嘛。
“小白,我們走。”陸警長收兵了。
蘇小白立刻跟上,兩人邁著行軍步走了。
王科長冷哼地關上門。一群沒有禮貌的家夥,連聲再見都不說。
周天淵你就給我惹事兒吧!王科長冷笑不絕,回房接著補眠。
小區門口蘇白小心翼翼跟著陸明彥,征求領導意見:“我能回家了嗎?”他跟他蹲了大半夜又從早上開始跑了三家人家,他容易嗎!
領導沒理他,自言自語:“也算意外收獲。接下來應該去查查柳時飛這個人了。”
蘇白仰天流淚。您在特種部隊是專門搞偵查、跟蹤的,不用帶上我這種三腳貓吧。
陸警長頭都沒回來了一句:“我帶著你給我舉證。”
蘇白無法,隻能發揮娛樂精神,跟陸警長打聽八卦:“趙老剛到神經所的時候什麼樣兒?”那會他蘇白還沒來呢。
陸明彥形容地相當簡潔明確:“和神經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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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同誌曾經斷言,神經派出所裏的都是神經病。
周天淵同誌做社區民警,活兒挺雜挺煩,大到入室盜竊、車子被偷,小到鄰裏糾紛、夫妻吵架,居民還有居委會大媽都是一個電話直接打到片兒警手機上,社區民警就得立刻下社區去處理。
小周衙內做社區民警做了一個多月的時候,有一天後街村村委大媽電話來了,“周警官,不好了,老錢家兒子又犯病了,你快來看看吧。”
小周衙內二話沒說騎上車就上老錢家去了,幫著老錢夫婦把個孔武有力的大小夥子給製服,又專門向蘇白要了輛警車給送醫院了。
錢大媽哭天抹淚,“我們就一個兒子啊,談戀愛談成了精神分裂,這都說快治好了怎麼又犯病了啊。”
錢大爺愁眉不語。周警官隻好一邊安慰錢大媽一邊幫著辦入院手續,錢沒帶夠周警官還幫忙墊錢。把病人送進病房,讓老夫婦兩個陪著,周警官才送了一口氣。
主治大夫對警察同誌點頭:“你是個好警察啊!”小周衙內不好意思地笑笑。他也是頭一次到精神病院來,覺得挺新奇,問大夫:“醫生,你們用什麼方法來確定病人已經康複了?”
醫生笑笑:“一般我們會做一個測試,在一個浴缸盛滿水,旁邊放一個湯勺和一個大碗,讓他們把缸裏的水排出去。”
小周衙內太聰明了:“那當然是用大碗省力,還快!”
醫生看了他一眼,慢慢地說:“正常的人,會把浴缸塞子拔掉……”
……
所以說,蘇白同誌關於神經派出所裏都是神經病的這一論斷,是辯證的,是唯物主義的,是有科學依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