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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衙內踏著月色而來。

把鑰匙插孔裏,一擰,門開了,放了心。進屋,換鞋,摸著黑打算到北屋先和親愛的阿花打個招呼。

剛摸到北屋門,燈亮了,王科長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拗造型:“你回來了!”

小周衙內差點撞門上,“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搞夜半歌聲啊!

王衡反問:“你也知道這麼晚了?”

周天淵覺得竇娥跟他比算是幸福的,“不是你叫我不到晚上別回來嘛!”

“我說的是晚上,不是說第二天淩晨。”

小周衙內想看看外頭有沒有下雪,“王衡,是你叫我吃完中飯吃晚飯吃完晚飯吃夜宵的。我吃完夜宵都十二點了,可不得淩晨回來。”

汗,你真聽話=_=!

“小天,你不會真的去威逼你爹媽了吧?”

周天淵摸回沙發,擠到王衡身邊:“沒有,我不敢。”

王科長出了口氣:補腦總算是、初見成效。

摸摸他的頭:“情況怎麼樣?”

周天淵見問,滿臉委屈,“王衡,我被我哥揍了!”

王科長的眉毛跳了跳,“怎麼回事?”

小周衙內給他情景再現:“我買了東西就回家了,——對了,我有開發票,待會兒跟你報賬。——,我媽看見我拿東西給她都楞了,啥也沒說收下了,後來阿姨告訴我她在房裏感動的掉眼淚,——我覺得我媽一定很安慰,覺得我挺貼心的。——,然後我陪我媽吃中飯,把我在神經所的事兒都告訴他她,給她講我們所長、教導員、還有趙老、陸警、小白、米老鼠、高湯、大仙、西施、……——我覺得我媽有點以貌取人,她就對那幾根警草感興趣……。”

王衡及時打斷周碎嘴子:“我對你的感覺不感興趣。請平鋪直敘。謝謝。”

周天淵同誌頓了五秒鍾,明白了王科長的意思,趕情人家是嫌他的表達能力太差。

小周衙內開始平鋪直敘:“吃完中飯我爸和我哥回來了,我哥知道我給爸媽買了東西沒給他買,揍了我一頓。下午我給他們講我為什麼喜歡當警察,我爸笑岔了氣,我媽讓阿姨晚飯加個豬腦,我哥……又揍了我一頓。”

周天淵看王衡,明顯期待王科長能慰問他兩句。

王衡安慰他:“繼續講!”

小周衙內癟著嘴繼續,“然後吃晚飯,吃完晚飯我哥就走了。我媽問我什麼時候走,我說我不走我等著吃夜宵,我媽問我吃完夜宵還走不走,我說走我得回家,我媽就拉著我爸上樓了,把我一個人仍在樓下!後來我媽下來給我做了一鍋酸辣湯吃完我就回來了。”

敘述完結,眼巴巴地瞅著王衡。

王科長無比真誠地問:“小天,我可以揍你嗎?”

小周衙內自我保護能力很強,從沙發上直彈彈到阿花房門口,“不可以。”這是為什麼呀,他可都是按他說的做的啊!

王衡手裏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雞毛撣子,斜著眼看他,“過來。”

小周衙內立場堅定:“不過來。”

王衡冷笑:“明天我去告訴食堂阿姨是誰倒了兩瓶胡椒粉在小灶裏讓政委得了紅眼病害得阿姨六月飛霜背著把掃帚跟政委負荊請罪!”

周天淵不怕,他現在不在分局了,不吃分局食堂。

“順便我再去趟五樓指揮中心告訴指揮之花是誰給她寫的恐嚇信導致她放棄一片森林找了個男朋友每天護送回家到現在連孩子都快生了!”

“那是情書!情書!不是恐嚇信!”

“再順便到六樓七樓八樓一直到十八樓,把你幹的那些缺德的、別人還不知道的都和當事人說說。我想總會有那麼一兩個去神經所找你喝茶聊天的。”

周天淵同誌頂不住了:“你別去,我過來還不行嗎?”等王衡把一幢大樓都跑遍了,他分局樹敵九成的記錄能刷新到十成十。

作為警察,被一群人圍歐是可以理解的,被一群警察圍歐是可恥的。

小周衙內邁著小碎步過來了,“王衡,你別忘了這一多半的主意是你給我出的。”

王科長大言不慚:“很明顯,是你的理解力和執行力有問題。”

小周衙內站在地下做低頭認罪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