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書生本來是講一個風度,刻意維持著貴族風範,此時卻無論如何也保持不住這個狀態,怒道:“你這是信口雌黃!本王是天家的骨血,怎麼可能想要造反?”
“你不承認也沒有用,實際上控鶴監觀察你很久了。雖然你沒有公開造反,不過私下裏做的事情,你當別人就不知道麼。這次大燕國的修士大舉入侵棲鳳山,你敢說你不是他們的內應?”
楊柳枝做出這個分析一點都不難,有條件做這個生意的勢力本就寥寥無幾,而這幾個勢力裏,唯一與楊家不挨邊,又有膽子做的,也就剩下司馬安了。他一個藩王,與大燕有這種程度的結交,足以致他於死地。
這分身臉色一變“你……你是控鶴監的?你們家和那寡婦不是不對眼麼?”
“我家和她關係好不好,跟我和控鶴監合作之間,沒有什麼矛盾吧。司馬安,你那點心思別想騙人了。自己想造反,卻又沒有本錢,就想拉本姑娘下水,讓我們楊家為你當炮灰,世上沒有這麼便宜的事。”
司馬安一向以為自己風度翩翩,修為了得,又有如此好的家世。對楊柳枝這種豪強之女,應當是唾手可得。可今天自己居然輸給一個巡檢加血魔餘孽,他心裏這口氣能平才怪。
“本王若能成就一番基業,你就可以母儀天下,統率六宮。你楊家也能成為開國功臣,裂土封疆不在話下。你不要說你們的忠誠,對於豪強來說,從來隻有利益,就沒有忠誠這個詞。你們在乎的隻有利益,而我給的,絕對能比我爹給的多,難道你為了這麼個巡檢,就要放棄一切?”
“你說的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如果你能夠順利登基,確實能給楊家更多。”秦丹武卻把話接了過來“可問題是,你能成功麼?抱歉,我從你身上,看不出半點成功的跡象。你比你爹差的不是一點半點,楊家能矗立千年不倒,腦子絕對夠用。他們為什麼要把注,下到一個失敗者身上?”
楊柳枝接過話來“你不過就是能玩些小聰明,用些小手段,可是格局上比天家差遠了。當初天家仗劍殺官,奪印起兵時,一無錢糧,二無人手,論修為,當時魔君手下的大修士不知多少,隨便出來幾個,就能讓天家隕落。他所倚仗的,不過是一幹性情相投的老弟兄,可就是這麼不利的局麵,也能硬生生打出一片江山。而你呢?先後換了幾個地方就藩,到了一個地方,就想培植自己的實力,結果搞風搞雨,搞到現在,你也就是這麼點家當。天家隻要派一支偏師,就能把你徹底毀滅。”
“不,這回跟以前不一樣。”司馬安聽到別人說自己以往失敗的經曆,臉上卻掛不住。他本以為自己在其他幾個地方搞的小動作隱秘無比,今天才知,原來早就被朝廷知道了。隻不過他是司馬道的兒子,朝裏無人莫造反,既然有人,造反也不一定會死。
這回把他調到並州,想來是司馬道給他的最後機會,結果他依舊還是搞砸了。但他的優越感是從小養成的,要想讓他開口認錯,自是不能。
“這次跟以前的都不一樣,我準備的很充分,外麵有大燕人為臂助,還有這棲鳳秘境內的靈獸,作為我的內應,我一定能成功。”
“靈獸?鬧了半天,你和這山裏的妖獸沆瀣一氣了?”